臨近初冬的日子,天氣已經有些微寒,晨間的風也帶著一絲涼意。我在又一天的清晨睜開雙眼,隱約聽見門外的鳥啼和竹葉相互觸碰發出的沙沙輕響。還有後院裡舞動拳腳發出的風聲。淩晨五點,是我平日裡晨起的時間。透過房間裡的窗戶,瞥見葵的一個側臉,依然帶著些許溫和的笑意。
似乎有了什麼不同呢?和幾日前見過的葵的側臉,又多了什麼。是因為做了什麼決定,還是放下了心中的重負呢?不管是哪一種,我都應該為他而驕傲才對。
我洗漱沐浴完成,打開房門,正好葵做了一個收手式,利落地落在了院子的地上,卻沒激起任何塵土。他果然一直在進步著,在我所見到的地方,已經跨進了一個新的領域麼?即使我現在的實力早就不下於精英上忍,卻也無法改變他已經一腳踏入影級大門,至少是準影級級彆的事實呢。
許久沒有見到葵了。即使出了暗部,他的任務還是很多,早出晚歸已經不夠用來形容他的生活了,基本上是這一個星期都在村外奔波,休息不到一天又要出去做任務。有時候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讓自己那麼忙碌,不僅是村子裡的任務,還有族裡的任務。
對於我自己來說,我的任務量一直被我控製在一個合適的數量。而且關於任務的覆蓋麵,我一直因為族長大人的關係,任務都是臨近木葉村,或者說是更偏向於木葉和沙忍這個方向的。而葵的任務則是涵蓋了更遠的雲忍村和雨忍村。這樣瘋狂地讓自己在生死邊緣徘徊,難免讓人擔心是說,要為了遺忘或者忽略什麼。好在他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
——不久以前族長大人還在為了他的能力到達瓶頸挺久的了而感到擔憂。
我感到有些笑意,又想到雖然明白族長大人這麼安排任務的原因,卻不免因為還被長輩照顧看護的事實而感到溫暖卻困擾著。我站到葵的對麵,沉下身子:“我們打一場吧。”他笑眯眯道:“好。”
同樣許久沒有過和葵的對練,結局卻從十幾年前開始從未變過。雖然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距離從越來越大道現在的已經慢慢拉近了,還是感到可惜——如果不能在他的實力的頂峰的時候打敗他,這絕對是一大憾事。好在我才十六歲,還有時間。
練習過後,我又沐浴了一次,將放入櫃子的茶具拿出來洗乾淨,搬到了院子前的回廊上。天氣微微有些陰,帶著初冬的寒氣,卻仍不失明朗。葵正斜倚著柱子坐著,看到我把茶具搬來,又笑得更燦爛了些:“這樣的天氣果然還是要喝寧次你煮的茶最好,既驅寒又解渴啊。”
這絕對不是在讚美我的茶道。絕對。
我於是不為所動,靜靜將泉水放上火爐,直至其三次沸騰。又將曬乾了的茶葉用沸水衝洗了一遍,才真正將茶放入茶壺,注入沸水。半盞茶的時間,再倒入小茶杯裡麵。葵一直默默注視著我做著這一切。一時有些寧靜的味道,很舒服。
將一杯茶放在他麵前,我透過茶水氤氳的水汽看他斂眉喝茶的模樣,心情很好:“你最近是想通了什麼嗎?”總覺得麵前的男子像是放下了什麼桎梏,得到了解脫,不僅心性和修為大大提升,就連一舉一動之中也少了那份淡淡地悲傷而多了點灑脫。
更符合他“向日葵”的名字了。葵抬眼笑著看我:“被你發現了?果然寧次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哥哥我好感動喲。”這麼說著的他雪白的袖子交疊在膝上,單手點了點鼻頭:“不過哥哥我也要關心一下寧次你咯……怎麼搞的最近心事重重的?”
我一愣,斂下眉道:“沒什麼。”既然決定不再麻煩他,也想要嘗試逃離這樣的依賴,那麼就彆說好了。他顯然也沒覺得能從我這裡得到答案,於是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孩子大了代溝就有了呢……不過寧次,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也不管你不和我們傾訴的原因是什麼,你隻要知道我們擔心著你,並且支持你的決定就好了。彆負擔太多。”他很少這麼直白地開解我。
我於是輕輕勾了勾嘴角:“‘我們’?”他眯了眯眼道:“是啊,我們,我還有你的朋友,親人們……所以放寬心啦。你是寧次,懂麼?”我輕輕用拇指摩挲著紫砂茶杯的杯沿,點了點頭:“是。”
這麼說來這段時間確實是讓他們擔心了。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和為了自己無法估計的未來而糾結,卻忽略了關心我的人們也會隨著我一起糾結。不過葵說的對,我是日向寧次。
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隱晦地勸我要更果斷一點的葵,在不久之後又去出任務了。雖然在猜測他和宇智波鼬現在到底是屬於已經“分手”了還是趁著任務的時間“在一起”呢,也在葵那深邃的笑意裡打消了詢問的念頭。不管怎樣他開心就好。我的哥哥隻是葵而已,至於宇智波鼬會不會成為我的“嫂子”……那要看他們兩個人的想法了。哥哥隻有一個,嫂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