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隻嬌氣的小貓,熱不得,冷不得。”
“也不是熱不得,冷不得。”
小貓故作老成,還賣起了關子。
言隱自然而然的接她的話,問:“說吧,你什麼時候熱過,又什麼時候冷過?”
“就是那日啊,你不讓我吃冰酥山,我本來打算去姐姐家吃的,可是走到她家後突然想起來出門前沒有跟你說喜歡你,我就急忙趕回來了。”
說完以後,小漁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又連忙補充道:“我可不是因為誤會姐姐發現我是小貓的事才趕回來的哦,我是因為沒有跟你說喜歡才那麼著急回來的,這個是最主要的。”
她的意思言隱都明白,隻怕是小貓自己還不清楚。
“我那日不僅沒吃到冰酥山,一路上趕著回來可把我熱壞了,結果你還讓我聽了一下午的課。”
小漁聲淚俱下地控訴當時言隱這個先生的“暴行”,言隱隻好去哄她。
“好了,那時候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你彆生氣,明日賠你兩碗冰酥山。”
“好!”
方才還“聲淚俱下”的小漁一瞬間變臉,速度快得讓言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隻能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小貓長大了,會耍心眼了。
“對了言隱,我有件事差點忘了問你了。”
臨睡前,小漁突然想起來翰林院大學士的事,便問了一下。
“翰林院大學士?”言隱仔細回想著,生怕弄錯了,“你說的是張大人吧?他為人正直善良,家中夫人賢良淑德,夫婦二人教子有方,張公子雖無功名在身,但相貌堂堂,忠厚可靠,議親沒有問題,主要是看成親後二人怎麼經營。”
小漁聽得昏昏欲睡,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嘟囔了一句:“和你比呢?”
“和我比?那自然是我更好。”
言隱大言不慚的誇著自己,拽了拽被子給她蓋得嚴實,然後將人摟在懷裡,一覺到天明。
自那日過後這段時間秦夫人總愛邀小漁出去玩,要麼是有好吃的,要麼就是有新奇的玩意兒。
這一來二去的,她們自然熟悉了起來,隻不過都去了那麼多次了,卻從沒見過禮部侍郎秦大人。
“他不大來我這裡。”秦夫人苦笑著,輕輕搖著孩子的搖籃。
小漁很喜歡那個孩子,粉粉的,胖嘟嘟的,像桃花糍團,讓人忍不住地想啃一口。
不過孩子還太小了,不能啃,最多隻能輕輕地用手指戳一戳肉肉的小臉蛋。
“他為什麼不來呢?”小漁一邊戳,一邊問。
秦夫人歎了口氣,想著自己要她幫忙,那就不能把話藏著掖著,更不能說一些暗示的話,因為她聽不懂。
“你們先下去吧,人太多了擾著小少爺睡覺。”
話音落,小漁忙收回自己的手指,安安靜靜地趴在小床欄杆上看孩子。
屋裡的下人一一離去,秦夫人確定房門關好了的以後這才對小漁道出實情。
“言夫人,實不相瞞,自我生產後身材走樣,夫君已經許久未曾來過我院子裡了。”
“那他去哪裡了?”
小漁還沒明白,不來這裡還能去哪裡?
“還能去哪裡?”秦夫人低著頭,自嘲地笑了,回,“自然是妾室那邊。”
“妾室?”
這個詞對小漁來說太難理解了,言隱也從未教過,但好在秦夫人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聽出她話裡的懵懂,還誤以為是震驚。
“對啊,妾室,現在夫君偶爾過來看看孩子,也很少與我說話。”
“為什麼會有妾室啊?”
秦夫人對這話也感到好奇,和小漁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良久她才反應過來。
國師大人未納妾,這國師夫人又向來不聰慧,便隻能忍著悲痛,將為何納妾的事給解釋了一遍。
“簡直太過分了!”小漁氣得捶桌,憤憤道,“一人一個配偶才是應該的,他憑什麼要有那麼多呢,而且你還給他生孩子了,我們不能給這樣的人生孩子,我們隻能給自己的配偶生孩子。”
“秦大人有那麼多妾室,他不算你的配偶,你不應該給他生孩子。”
秦夫人眼看著事情的走勢不太對,連忙出聲製止,“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是正室,為夫君延續香火是理所應當的,不關有無妾室的事。”
小漁見她自己都那樣說了,也就不便再替她打抱不平,隻好轉過身去繼續去看孩子。
“言夫人,實不相瞞,我有一事想要請求你幫幫我。”
秦夫人說得極小聲,似乎很難以啟齒,說完以後竟站起身來開始寬衣解帶。
小漁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呆呆地楞在原地。
“言夫人,你看見我如今這副樣子了,全是因為生了孩子才這樣的,我想請求你幫我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我知道高小姐的臉是你治好的,那我這個對你來說肯定也很容易。
我一個無娘家仰仗的婦人,隻能依靠丈夫存活,現如今這樣,夫君已經對我沒了情分,長此下去,隻怕我往後的日子會更難熬,隻求言夫人可憐我,幫幫我。”
小漁盯著她肚子上那些鬆弛的贅肉以及明暗交織的妊娠紋看了又看,忍住怒氣問:“這些是因為生孩子留下的?”
秦夫人含淚點了點頭。
“他混蛋!”
小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鼓鼓地道:“對不起秦夫人,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