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常升起,晨曦柔和的光暈落下天鬥帝國。
天鬥城還沒開始活動,整座城市都顯得靜悄悄的,突然一陣撕裂的尖叫聲拉開了天鬥城新一日的序幕。
天鬥帝國的皇家護衛隊以第一時間到達了現場進行封鎖,連雪夜大帝都趕到這裡,往常和煦的臉上麵色發沉。
七寶琉璃宗向來和天鬥帝國皇室交好,雪夜大帝剛坐上皇位,七寶琉璃宗的直係弟子就在天鬥帝國的首都、天子腳下遇了害,更何況還是現任宗主的侄兒,於公於私他都必須給七寶琉璃宗一個交代。
咕嚕嚕的馬車聲從前麵傳來,車身上雕刻著一座精致華麗的琉璃塔,頂端嵌著一顆剔透的寶石——
寧琛到了。
雪夜大帝立刻迎上去站在馬車旁,臉上堆滿愧疚的神色。
寧琛後麵跟著寧風致和暮雲川,見到雪夜大帝時紛紛行禮道了聲陛下萬安。
“寧宗主。”雪夜大帝連忙扶住寧琛的手,聲音鏗鏘有力,“這番寧小侄兒慘遭毒手,是我國的疏忽,我天鬥帝國皇室定然會給你們七寶琉璃宗一個交代。”
屍體就在不遠處,因為魂師身體素質的緣故,麵色還宛若活人,年輕的臉上滿是驚懼。
寧琛不忍地看了眼一邊擔架上的屍體,匆匆轉開視線看向雪夜大帝道,“我這侄兒從小無父無母,我把他當親生孩子,還望天鬥帝國早日找到凶手,讓他走得安穩些。”
寧琛這話一邊是在告訴雪夜大帝,這人不僅僅是主脈,也不是隨隨便便的血緣關係,一邊在威脅天鬥帝國給個交代。
這事天鬥帝國不占理,雪夜大帝隻得賠笑道:“這是自然,寧宗主放心,我天鬥帝國......”
後麵的對話暮雲川懶得聽了,眼神飄忽著到處亂轉,正好撞上那個暗紅色的傷口。
傷口在脖頸處,像是匕首類武器劃開的痕跡,細長且深,卻沒流出什麼血來,傷口上絲絲縷縷的蔓延著些不明顯的黑霧,黑色的紋路順著皮膚紋理攀爬開來。
暮雲川眼神一凝,嘴唇漸漸抿成一條線。
寧風致比暮雲川矮了半個頭,站在他身邊時把所有細微的小動作儘收眼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最後停在了那個泛黑的傷口上,“怎麼了,這個傷口有什麼問題嗎?”
暮雲川聞言,低頭看向寧風致,隱隱看見被纖長的睫毛遮住的琉璃色的瞳孔:“沒有,感覺像是敏攻係的,你大伯家的人?”
“身上的聯絡彈早就沒了,一路上卻沒有受到宗門一點救助。”寧風致輕輕歎了口氣“訓練有素,不像是。”
寧風致說完便沒再多說,而暮雲川想著剛剛發現的事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一時尷尬了下來。
“風致。”
沉下來的空氣隨著寧琛的呼聲被打破。
寧風致抬頭,“父親。”
雪夜大帝和皇家護衛隊已經走了,七寶琉璃宗的弟子正將擔架往最後一輛馬車走,寧琛站在中間看著來來往往的弟子,無聲歎了口氣。
“你和雲川走趟星羅。”寧琛道。
暮雲川有些意外,上次寧風致和自己說去星羅的事,他以為寧風致已經和寧琛說過了,這番寧琛的話聽起來,竟然是不知道的。
“好的父親。”寧風致垂著眼睛,目光定在地麵不卑不亢的樣子。
寧琛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挲了下手杖頂端,這個手杖七寶琉璃宗代代相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宗門權利的象征,為了這點東西,一家人鬨成了這樣,寧琛心底平白生出些疲憊。
“今晚就走。”寧琛道。
暮雲川倏地看向寧風致。
***
夜裡,暮雲川隨著寧風致到了七寶琉璃宗後門的小道,那裡早就停著一輛馬車,等到兩人上車後,車夫一甩馬鞭,車輪咕嚕嚕地向著星羅帝國的方向開去。
車子遠離七寶琉璃宗後便是一派城市景象,暮雲川大剌剌地躺在椅子上,眼神飄出窗外看著往後走遠的景象,感歎:“星羅帝國誒,我還沒去過。”
寧風致拿起一邊溫好的茶水倒進茶杯裡,一團白霧氤氳地升騰起。
他嘬了口茶水,慢慢咽下。
“那邊挺有意思的,民風和這邊不太一樣。”
“哦?”暮雲川一骨碌爬起來,來了興致,湊到寧風致旁邊聽,“怎麼,他們很凶?”
寧風致睨了他一眼,不明白怎麼會關注這個問題,“嗯,凶。”
“?”
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真的凶。
“皇室鬥爭幾乎養蠱似的,怎麼會不凶。”寧風致接著道。
這倒是皇室秘辛了,暮雲川向來不關注這些,不過天鬥帝國國力從古都比不上星羅帝國,原來是這個緣故?
寧風致看著桌上隨著馬車顛簸而晃動茶水,出神半天,“他們國王的選出是挑選最強的,而那些不夠強的就廢掉武魂後流放。”
暮雲川撐著頭,看著寧風致若有所思,笑,“那確實挺凶的。”
......
車子晝夜不停地行駛了五天,直到天鬥帝國的一個繁華的邊城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