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遇到這麼個東西。
“好了不鬨了,風致,我和阿昊去右邊森林看看,半個時辰後再過來集合。”阿銀道,“怎麼樣?”
寧風致看了眼天色,道:“好,注意安全。”
“嗯。”阿銀笑了聲,拉著唐昊往右邊走去。
見兩人離開,暮雲川動了動被寧風致拉住的那隻手,笑意盈盈地望向寧風致。
寧風致連忙把手甩開,率先往左邊走去,把人甩在後麵,默默咽了咽口水,兩手背在後麵道:“乾什麼。”
“沒乾什麼啊,我就是覺得寧小宗主你影響我發揮了。”暮雲川理了理袖口,道。
寧風致驀地轉過身來,彎著一雙琉璃色眼睛望進暮雲川眼裡,聲音裡盛著笑意道:“我就是覺得你變醜了而已。”
暮雲川一愣,轉而笑道:“是啊,我哪及寧小宗主半點風華?”
“......”
“油嘴滑舌,女孩子嫁人就得避著你這種人。”寧風致撇撇嘴,轉身向前走去。
暮雲川啞然失笑,跟在寧風致後麵晃晃悠悠地往密林深處走去。
除去靠近小路的一片林子,越往裡麵走林子越是茂密,地上雜草橫生,難以前行。
“等等。”暮雲川拉住寧風致的手臂。
寧風致一臉疑惑地轉過身來看著他。
暮雲川拉著寧風致往身後拽了拽,另一隻手翻出寂滅劍,手腕一動,便倒下一片半人高的雜草。
“走吧。”暮雲川放開拉著寧風致的手,往裡麵走去,“跟進一些。”
再往裡麵一些,整片整片倒伏的雜草出現在麵前。
“之前都沒看到痕跡,怎麼在這裡有痕跡?”寧風致道。
“大概是因為這裡是戰場吧。”暮雲川答了一聲,腳下加快了些前進的步子。
深綠色的雜草間,純白色的衣料和淡青色的衣料格外顯眼,除了衣物表麵的破損之外,幾乎不見什麼惹眼的血跡。
寧風致快步走到一個身穿純白衣袍、身形壯碩的人身邊蹲下,愕然道:“尤天和?”
“尤天和?這是誰?”暮雲川走到寧風致旁邊,彎著腰,好奇道。
寧風致拉下來了些尤天和的衣領,脖頸裡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攀爬上來,“果然是這樣。”說完又道,“還記得之前在天鬥城裡被害的那個直係弟子嗎?”
他說完後。半晌沒聽見後麵的人回應,一轉頭,卻對上暮雲川出神的眼睛。
“喂,在想什麼?”寧風致伸出手戳了戳暮雲川的小腿。
“嗯?”暮雲川猛地回神,“抱歉,剛走神了,你剛說什麼?”
“我說,你還記得天鬥城裡那個遇害的弟子嗎。”
“記得,他不是寧宗主的侄子嗎?”
“對,他本來是和一個防禦係一個敏攻係一起出去的,這個尤天和就是那個防禦係魂師。”寧風致說著,解開了尤天和的衣帶,作勢要拉開尤天和的衣服。
“誒,你乾什麼?”暮雲川伸出寂滅劍的劍柄止住寧風致的動作,“尊重死者好不好,彆對彆人上下其手的。”說著蹲下身,解開了尤天和的外袍。
寧風致好整以暇地蹲在一邊看著暮雲川的動作,好笑道:“不是尊重死者?”
“我比較強。”暮雲川理所應當道。
聽罷,寧風致笑了兩聲,沒說話,尤天和的衣服也被暮雲川解開,露出胸膛大片大片的暗色。
無數黑色詭譎的紋路從傷口出延伸,相互交錯著布滿了一整片胸膛。
暮雲川抬頭看了一眼寧風致,安慰似的笑了笑,“我再去看看其他人。”
說罷,便站起身來拉開旁邊一人的衣物,在場幾十具屍體,無一例外的都是布滿著這樣的紋路,就連那些死得早些已經化為枯骨的屍體骨骼身上,都攀附著這些繁複的花紋。
這些屍體有新鮮的、有漫上屍斑的、也有化為枯骨的,這片倒戈的草叢裡,無疑是一片七寶琉璃宗的亂葬崗,甚至都是死在一人手下。
“風致......”
寧風致沉著臉色,肩膀緊繃,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隱隱發抖。
線狀的夕陽照在這片亂葬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