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像平地一聲雷般,原本屋內沉靜如水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沸騰了,寧風致麵色不太好看,他原本計劃這兩天派人在雪夜大帝身邊看著,卻不成想千道流跟瘋了一般一晚上三方動靜,原以為昨天三個封號鬥羅的隕落會讓他蟄伏一陣,沒想到反而是把人逼急了狗急跳牆。
“召集內門弟子,通知唐門,即刻前往皇宮。”寧風致用力閉了閉眼道,“骨叔與我一同,宗門內的修葺事務勞煩劍叔多盯著了。”
塵心了然。
暮雲川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呢?”
“你?哼,留在宗門看家吧。”古榕吹著胡子怒視他。
“不行!我也要去!我就要……”話還沒說完就對上寧風致微涼的眼睛。
“……一定要呆在家裡嗎……”
“一定。”
寧風致毫不留情地說。
“還有,這是我家。”
“……”
“不是你家。”
“……”
暮雲川焉頭耷腦地蹲在門邊,看著寧風致帶著一行人離開。
突然肩上多了一道不輕不重的力氣。
他一抬眼,對上了啟離深以為然的眼神:“百聞不如一見,嗯……任重而道遠啊兄弟。”
“……”
好煩啊這人。
七寶琉璃宗的馬車剛到皇宮門口,原該暢通無阻的大道攔上了布滿荊棘的圍欄,兩邊士兵長戟交錯著將路封了個死。
“七寶琉璃宗的車也敢攔?想死了嗎!”古榕罵道。
為首的士兵目不斜視地說:“皇宮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還請寧宗主骨鬥羅海涵。”
“你!”
古榕還想說什麼,卻看見寧風致衝他使了個眼色,於是不動聲色地退後半步跟著他往側麵走去,轉角卻看見了一個莫約20歲的小姑娘。
“這是?”古榕問。
“剛剛我們在門口的時候,就見這個姑娘一隻在跟我打手勢。”寧風致隨口解釋了一句,轉而衝著麵前的小姑娘道,“姑娘是何人,以前為何從未見過。”
小姑娘一頭銀發,麵容靈動,在幾大強者麵前也毫不怯場,“見過寧宗主,我叫白沉香,是敏之一族的弟子。
“宗主猜到寧宗主得到消息之後會趕來皇宮,便派我在這接應各位。”
“那勞煩白姑娘帶路了。”
白沉香點點頭,轉身鑽進了一個小道,示意他們跟上。
她身子嬌小速度又快,在小道中頗為靈活,一邊帶路一邊與他們說明皇宮裡的情況:“皇宮裡現在的確戒嚴了,雪清河被宗主幾人打傷現在不清楚在哪,雪夜大帝昏迷不醒,宗主正與毒鬥羅在救治。”
“雪清河?”寧風致愣了下,他一向是支持雪清河這個太子的。
果不其然,聽見他的話,白沉香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武魂……鬥羅殿殿主的孫女千仞雪自小扮作男相混入宮廷,真正的雪清河,早就被李代桃僵了。”
“……這倒是我的問題了。”寧風致幾不可聞地輕歎一聲。
十六年前比比東遭遇千尋疾那檔子事,他第一時間力排眾議將人帶回七寶琉璃宗,但卻不想一月之後被查出身孕,比比東不舍得打掉自己第一個孩子,卻也不願多看這個孩子,所以在孩子滿月之後,由他派人護送著這孩子送回了武魂殿。
卻沒料到蝴蝶的翅膀早已扇動,多年前不經意的決定在十六年後的今天翻江倒海地襲來影響了半個大陸。
“彆多想風致,就算換做我和那老家夥也是會這麼做的。”古榕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說話間,皇宮的主體建築已經引入眼簾。
寧風致聞聲道了謝,“多謝姑娘,七寶琉璃宗的援兵在北城外五裡處駐紮,勞煩姑娘回去告知貴宗門。”
白沉香重重點了點頭,“放心吧寧宗主,你們多加小心。”
幾人進來的地方偏,在這棟房屋的一個角落處,等他們趕到時已經人去樓空,外麵乒乒乓乓打成一團。
古榕抓住寧風致的手腕,麵前撕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拉著他就往裡一跨,轉眼便出現在屋頂上麵,下麵數萬人的軍隊將唐三一行人圍在裡麵。
下麵每一個士兵魂力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都不算高,但這麼多人的魂力凝聚起來,一時竟連毒鬥羅的碧磷蛇都蟄伏著難以動彈。
“九寶真身,九寶轉出有琉璃,二曰魂五曰攻。”
九寶琉璃塔的增幅到的快,九色的光坐落在碧磷蛇身上的一瞬間,原本呈疲勢的碧磷蛇突然尖嘯一聲,高昂起蛇頭,旋身死死咬在身上壓製自己許久的大手上,墨綠色的毒液四散,那大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地應聲破碎。
古榕趁此機會,瞄準其中一塊站位較為密集的輸出類軍團,第四魂環閃動,骨域發動,將人擊飛眩暈的一瞬間反包在內,魂力悶聲炸開,裡麵一絲慘叫都沒露出來,等骨域散去,裡麵竟不見一點先前活人的影。
就在此時。
唐門與七寶琉璃宗的增援紛紛到達,七寶琉璃塔的琉璃光將這一片建築都染了色,唐門以大力猩猩和破魂槍二族為首,對軍隊展開圍剿,一炷香的時間未到,勝負便已定。
護衛軍被團團圍在中間,他騎在馬上咬著牙狠狠道:“我等奉太子之命捉拿謀害陛下的四皇子,七寶琉璃宗和唐門這是要叛國不成!”
“隊長怕是被小人蒙蔽了。”寧風致溫聲一笑,“寧某一心為國,隊長可莫要誤會了。”
“那為何……”
“咳咳……寧宗主……說得對……”一道虛弱蒼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