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致。”暮雲川微微躬身掀起門簾。
寧風致此時正靠在貴妃椅上假寐,聽見聲音也懶得動彈,手邊隨意地隔著一張落到地上的紙,隻懶洋洋地掀掀眼皮看了眼,便又縮回去,連個聲都懶得出。
暮雲川走到身邊把地上的紙撿起來,隨意掃了幾眼,掛著七寶琉璃宗的烤漆,是寧榮榮寫過來的信,大抵是報備一下宗門情況之類。
信件的右下角劃了一個短短的痕,表示已閱,至於其他的問題一概不理。
“榮榮說東南物資有點不夠,入冬了難打,問你要不要派人過去,不回?”暮雲川翻了翻這張信件問。
“不回。”寧風致翻身做起來,撐著下巴打哈欠,“我又不是宗主,問我乾嘛。”
“……真不管?”
“不管。”寧風致蹙著眉瞪了他一眼,“廢話怎麼這麼多。”
“……我的錯我的錯。”暮雲川坐到他身邊,熟稔地拉起他的手握在掌心裡,“我來是說快過年了,營地裡的戰士回不了家,要不要大家一起吃個飯當過年了什麼的。”
寧風致略微一思索,下巴一抬表示準了,“去弄吧,我報銷。”
“行,還睡嗎?”他指的是先前進來打斷他睡覺的事。
聞言,寧風致搖搖頭,拉著身子伸了個懶腰,“不睡了,餓了。”
暮雲川悶笑兩聲,直到看到人不滿的眼神才正色道:“走,吃飯。”
*
南部。
奧斯卡馬紅俊二人到這報道也有半月有餘,和想象中的戰場不一樣,南部幾乎稱得上風平浪靜,就連在這邊駐守的將領都說這段時間算是最安分的一月了。
“欸,胖子,按這個進度下去,我們馬上就能在軍營裡過年了!”奧斯卡從斜後方衝過來,一把攬上馬紅俊的脖子。
“嘖,這麼大人了,一點都不穩重,成何體統!”馬紅俊正色地拍開他的手。
聽罷,奧斯卡震驚地瞪著眼,握著拳用力砸上他的胸口,“喲,胖子,轉性了?”
“哼。”馬紅俊晃了晃腦袋道,“白族長可是說了,仗打完了就親自主持我和香香的婚禮!你懂個屁。”
“嗤,你小子,行行行,終成眷屬終成眷屬哈哈哈。”奧斯卡重新搭上馬紅俊的肩膀,晃晃悠悠地朝主帳走去。
兩人剛坐下,營帳就被人慌慌張張地掀起,“主帥主帥!”
南境的主帥叫劉考,一派講究正派相,他不讚成地看著那個著急忙慌的將士,道:“什麼事這麼急?好好說話。”
那將士咽了口口水,有些緊張地說:“上午挑水的好幾個兄弟突然中毒,藥師那邊檢驗了說水裡不乾淨被投了毒,原本定好上周到的物資現在還沒到,兄弟們去看了,百裡外隻剩一群屍體了,哪還有物資!”
“當真?!”劉考一拍桌子站起來。
這不怪他毫無意義地又問一遍,行軍打仗物資本就是重中之重,糧草水資源一個都是缺一不可。
他們南境雖說臨海,看似水資源豐富,但實際上能使用的淡水隻有十裡外的那條河,若真是被投了毒斷了糧,那整個南境軍隊就是一堆在城裡的鱉,等著被抓了。
“當真啊主帥!我哪敢說這種慌啊!”
奧斯卡看著幾乎要暈過去的劉考,急忙上去將人扶著坐下來順氣,“您彆當心,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搞到水資源,我是食物魂師,軍隊的口糧我完全負責是沒有問題的,嘿嘿……隻要你們彆吃膩就行。”
“沒辦法了,劉帥,我們軍隊裡有沒有冰屬性魂師?”馬紅俊道。
劉考思索一番,點點頭,“我們海魂師多,有點變異的也不少,但是即便是冰屬性魂師,他們載體還是海水啊,這……”
“您就放心吧。”馬紅俊笑著弓起手擠出肌肉,“海水冰凍之後再融化可以降低鹽度,勉強喝喝還是行的,我可是火鳳凰,提點淡水不是輕輕鬆鬆?超級簡單好吧。”
奧斯卡大笑著把劉考帶出營帳,“放心,有我們在,包準給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按照他們原本的設想,應該是冰屬性魂師釋放魂技冰凍大量海水再由馬紅俊解凍,直到五個三環四個四環站在他們麵前的時候,殘酷的事實才突然撕開。
“……”
“你們……”馬紅俊虛弱地扶住奧斯卡的手臂,“算了算了,我自己來吧,你們省點力氣打仗好了。”
劉考欲哭無淚,“實在對不住啊,我們這邊冰屬性魂師就這麼點,還變異得不咋地,對不住對不住。”
馬紅俊故作大氣地擺擺手,“放心吧,一切在娶香香這件事麵前,簡直是不值一提!”
說罷便讓人準備了兩個大罐子,一高一低,封了口連上空心吸管權當引流,鳳凰火焰在下麵一刻不停地燒,即便是魂鬥羅級彆有一個食物係魂師在旁,這麼一天到晚高強度的灼燒之下也是有些力不從心。
十二個小時候,三灌水的提煉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