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隊伍的選手都跟他們打了招呼，再怎麼說都是頂尖選手，相互都認識。

經過嚴念晨身邊時，霄涼聽到他說：“晚上給你消息。”

“說什麼悄悄話？”溫洛盯著他們兩個，帶著敵意看向嚴念晨，得到後者的一個微笑。

人走後，霄涼被溫洛又問了幾遍說了什麼，他複述一遍。

從嚴念晨離隊後，他的電話跟微信已經沉寂許久，再沒‘念晨’的來電跟信息。

要說什麼呢？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喂！你們倆不會還有聯係吧？！”溫洛一肚子火，這個嚴念晨真是陰魂不散，這下不知道又要做什麼妖。他看霄涼的神情，怒氣愈甚，“你原諒他了？！”

霄涼看他，“什麼原不原諒？”

溫洛看他的樣子有氣也沒處發，丟下一句，“誰管你！”便朝著休息室快步走去。

此時霄涼沒多想，偶像私底下總是這樣陰晴不定，晚上回去哄哄就行。

倒是嚴念晨究竟要說什麼呢？

他們之間已經鬨成這樣，上次在衛生間裡的談話，他以為已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回基地的路上他都在想這件事，複盤的時候短暫回神，複盤結束又盯著手機出神，他坐在位置上低頭看著手機微信裡嚴念晨的頭像有些驚訝。

以前嚴念晨的頭像一向是他跟溫洛的合照，什麼時候換成跟自己的合照了呢？

不需要點開大圖，他就能知道這張合照是什麼時候的。

七年前，甲級聯賽的定妝照。

五官青澀還未長開，那時他第一次拍定妝照很不自在，嚴念晨笑他說現在就這麼緊張，等以後去了世界賽豈不是更緊張？不就拖後腿？

他伸過手搭在嚴念晨的肩膀上，說以後要是一起去世界賽的話，他一定幫嚴念晨守住中場，令其技驚四方。

少年相視一笑，被相機定格。

年少的情誼很簡單，時過境遷，往日的話語猶在眼前，卻不複往昔。

叮~

聊天框亮起紅標，霄涼點進去。

【念晨：我胃又痛了，你以前買的藥我吃完了，再給我買點】

他沒回複，退出微信界麵點開外賣軟件，下單後才回複。

【霄涼：半個小時後到】

想了想他又打了幾個字。

【霄涼：三餐按時吃，多喝熱水】

【念晨：等下我複盤結束，陪我自定義練補刀】

【霄涼：嗯】

消息沒再傳來，霄涼放下手機對著電腦桌麵出神。

現在的嚴念晨究竟心裡想什麼他完全猜不透，之前能說出那樣決絕的話，現在又會像以前一樣跟他發消息。

以前自己低迷時，多次想約嚴念晨雙排緩解孤寂，卻總是會被放鴿子，偶有幾次同意了，他也總是要等上許久。

在甲級聯賽時一起上場一起退場，進入LPL後嚴念晨就已經離自己很遠了，他穩坐首發，而自己隻能守在飲水機旁看他戰鬥。

去到其他隊伍當首發時，嚴念晨成了替補。

從加入LPL後，他們便是這樣，永遠有一方在忙。

隻有到SWR再當隊友後才能朝夕相見，約雙排也順利很多。

可關係也隨著再組隊破碎了。

這樣陰晴不定的嚴念晨讓他覺得很陌生，明明以前是個什麼話都會說出來的人，現在變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麼呢？

“不準陪他練補刀。”

帶著無法抑製的怒氣聲傳來，霄涼偏頭看去，對上一張黑臉，“怎麼了？”

溫洛咬牙切齒，“我說！不準陪他練補刀！”

“你偷看我聊天？”

溫洛眸色暗沉，臉色陰鬱，“你為什麼還要理他？！”

霄涼不明所以，“我們是發小。”

溫洛‘噌’的一下站起來，手往桌子重重一拍，扯著嗓子吼道：“發小發小，他把你當發小嗎？！隻有你一個人在自作多情！他那種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彆說了。”

“那種人到底哪裡值得你這樣啊？！他有一分一秒把你當發小也不會說出那種話，你還不明白嗎？你在他心裡奪冠是蹭局勢，首發也要靠他！”

“我讓你彆說了！”霄涼內心的火也起來了，他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溫洛，“你懂什麼？！”

這番爭吵把其他隊友都看傻了，個個發愣沒反應過來。

溫洛自嘲道：“我懂什麼？你是在說我不懂你們之間所謂的兄弟情嗎？”

“不用再說。”霄涼的聲音很淡，很沉，眉眼平靜漠然，清雋的側臉線在燈光下顯得冷硬無比，“我跟他之間，不用計較這麼多。”

“你就是個大傻逼！”溫洛破口大罵，“人家你低一下頭你就忙不迭的送上去。甚至都沒低頭沒跟你道歉，隻要一條消息就足夠讓你給他當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