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叫蘇慕然,已經在家躺平……(1 / 2)

我叫蘇慕然,已經在家躺平一年了。一年前我還是每天工作到夜晚11點的悲慘社畜,一年後我躺在市區的一棟高檔精品彆墅裡麵當宅女,每天早上睡到太陽高照,晚上就出去散步兜風,提前過上了無所事事的退休生活。

我的銀行賬戶上每個月還有一筆不菲的工資,這是我那位從未露過麵的金主打給我的。我沒有用那筆錢,我自學了電腦軟件,在網絡上賣兒童插畫,過得也還不錯,畢竟我現在不用交高額房租。

我有的時候也在想,這個世界真魔幻。一年前我很久沒有聯係的爸爸打電話告訴我,妹妹被診斷出了癌症,可能是遺傳病。他想讓我拿錢去給妹妹治病。我的父母在我高中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判給了媽媽,妹妹判給了爸爸。

我清點了存款,隻給自己留了房租錢和一千塊生活費。把工作了兩年的積蓄五萬塊全部打給了爸爸,和上司磨了好一會嘴皮子請了兩天假,打算周末回家去看看妹妹。可是還沒過兩天,我那個殺千刀的父親就告訴我,他把錢都賭光了,五十萬,這裡麵還有三十萬是和親戚朋友借的。

聽著父親在電話裡哭訴他隻是想翻錢翻夠妹妹的治療費,本來快贏夠一百萬,沒想到一下子就輸了二十萬,沒幾局後就輸光了。

我聽著他的哭聲,手緊緊抓著公司天台的欄杆,渾身冰冷。錢沒了,怎麼就這樣沒了?

我和他說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大學沒有畢業,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特效設計的工作,每天就坐在電腦前賣命,每一個月到手也不到一萬塊。我現在上哪裡能湊上錢?

我失魂落魄,下午的工作做不好,被上司罵了一頓。我沒回話,就默默讓她罵我沒用,廢物。

半夜下班的時候我騎著共享單車,在城市裡麵的高樓大廈穿梭,我想著我那還沒成年的小妹妹,想著前幾周她還打電話跟我說她校運會跑步拿了二等獎,電話裡,她笑得那麼開心。

我回到家,洗了把臉,把淚水洗掉,拿出手機翻找那個我以為我永遠不會打的電話,按了下去。

我長得漂亮清純,以前有人打電話邀請我過去麵試,我去的時候才知道是酒吧。

灰暗的酒吧裡,麵試的明哥告訴我,對於他來說兩萬塊月薪他完全開得起,隻要我去上班。說是上班,其實就是當服務生,陪酒。我害怕地拒絕了,明哥說留著聯係方式,說不定以後會遇上,就當做個朋友。

電話一接通,明哥一聽是我,直接明了開了兩萬塊底薪,說來了還有酒水提成。

就這樣,我辭去了特效設計的工作,去了明哥那家酒吧。

我根本就不會喝酒,和人周旋也青澀,一晚上下來被灌得爛醉,我躲在員工廁所裡麵一邊吐一邊哭,我不想乾了,但是卻毫無退路。

接下來的幾個月還是這樣,我穿著很短的裙子,和陌生的人喝酒,我儘力讓自己變成知性成熟的女性,卻總是引起人笑。有時候坐在一大幫人中間,我隻要負責狂喝就好了,他們會用新奇的眼光讓我喝更多酒,說我是“新鮮人”。

一個客人把手伸在我裸露的大腿上,我那時候醉了,用力地把他的手打掉。我得罪了店裡麵的客人,明哥過來和那個人道歉,還送了他酒,說我是新人,希望客人能多擔待點。那個人說算了,但是麵上還是很不開心,我跪下把那瓶酒全喝下去了,他才有點笑容,擺擺手讓明哥不用操心去彆的卡座。

明哥把我帶回員工室,他一臉嚴肅地和我說:“在我們這不是傻灌酒就好的,你要是還是轉變不了心態,那趁早換一份工作。”

我那時候已經連吹五瓶酒了,那瓶白蘭地勁還特彆大,我一上頭用酒瓶把明哥頭給打了。酒吧裡麵的其他工作人員給我們拉架,還把我送回了家。

隔天醒來我頭痛欲裂,扶著額頭看著手機上明哥發給我的微信,說要我去酒吧一趟。我這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糟透了,明哥是要辭退我吧。

去了酒吧,明哥沒有我想象中的憤怒。現在還早,店裡還沒開門,沒什麼人。明哥頭上綁著彩色繃帶,他叫我坐上吧台。

我心想,這下是真的要談辭退吧,可是沒有這份高薪的工作,我下一份工作能找到什麼?妹妹的醫藥費該怎麼辦。我昨天到底是在犟什麼?

“對不起,明哥,我下次真的不會了。”

“慕然,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下。”

我和明哥同時開口。

明哥聽了我的話,摸著額頭,笑著說算了算了。

“哥我知道你缺錢。”明哥說道,:“昨天有個大老板和我說,對你很有興趣。”

我消化著明哥話裡的意思,手不自覺攥緊了。

“你要是願意的話,就給這張名片上的人打電話。”

明哥從他的白色西裝口袋夾出一張名片,放在我眼前的桌子上。

我看著那張白金相間的名片,上麵寫著人名和電話號碼。

“這個大老板的來頭很大,你要是有意思呢,價碼開高點。你也不用來我們這工作了。”明哥說完離開了吧台。

我看著那張名貴的名片,自嘲一笑,收進包包裡回家。最後還是撥通了。

簽好合同後,許特助立刻安排給我妹妹換了一間市裡最好的醫院,換上了最新的醫療器材。妹妹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治療。

一年了,我在這個彆墅這麼久,根本就沒有見過那位所謂的金主,隻見過名片上的那位許特助。那位神秘的金主是在做慈善嗎?和我簽的包養協議上唯一的一條明令要求就是——這兩年裡,我不準去工作。

我拿著那位神龍不見尾的金主的錢,住他的房子,還什麼活都不用乾,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吃著這份免費的午餐,我洗好了脖子在等待中漸漸忘記了代價。

這天,我從超市買了食物和生活用品,因為最近拿到了稿費,我割肉買了鵝肝和牛排打算做一頓大餐,好好犒勞自己自己。我走在小區的林道上,正想著要怎麼做這頓大餐,發現我家裡麵的燈是亮的。

我停下了腳步,不再向前。我有強迫症,出門的時候一定會檢查開關的,怎麼可能家裡的燈亮著。而且因為不好解釋這棟彆墅的由來,我從來沒有告訴人我居住在這裡,也沒有邀請朋友來過。

難道是小偷?這年頭小偷都這麼張狂的嗎?開著燈偷東西?

我回頭打算去找物業,正看到了一名在巡邏的保安,我告訴他我的疑慮,他表示可以跟著我一起回家查看。看著眼前強壯如牛的保安大哥,我放心了,壯著膽子走向了彆墅的門口。

我看著完好的門鎖,心裡很是奇怪,轉動門把手,門居然就這樣打開了。

物業不是說這門鎖是什麼五層超強加固,沒有鑰匙小偷拿鋸子鋸也沒用!這這這,這是智商稅吧。

一進去我果然就發現了一雙不屬於我的男士皮鞋,這雙油光鋥亮的皮鞋做工精良。這年頭小偷都穿這麼好的鞋子嗎?我想起最近在看的探案紀錄片,想著這不會是什麼色魔大變態吧。我和保安麵麵相覷,繼續潛進屋子。

屋子客廳赫然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深灰色正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正拿著我的畫集在看。他敏銳地察覺到我們的到來,轉頭看向我們。

男人有著刀削一樣的臉龐,立體的五官,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粉薄的嘴唇。他這華貴的臉龐和禁欲氣質,看起來像是什麼貴族王子,一點都不像小偷或者色魔。

男人的眼神在我和保安身上遊走了幾秒,他開口說道:“然然,我回來了。”

我靈光一閃,突然就想到了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他就是這棟彆墅真正的主人,我的那位從未露麵的金主——霍先生。

“先生,請問您是?”保安禮貌地問道。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急急地開口。

霍先生看著我的眼神一頓,他沒有說話,像是在默認。

我連忙和保安道歉,說是忘了男朋友說要回來。我送走了好心的保安大哥,關上門,雙眼一閉。

該來的總算來了。我這一年都沒怎麼曬到陽光,我看著我一雙悶得白淨細膩的手,心想著這就是羊要養肥了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