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直視著司玖的目光,自我介紹道,”我姓蘇名簡字卿月。”
司玖根據原主記憶回想著蘇簡這個名字,扒了會兒,終於知道這蘇簡是何許人,先帝北堂稷宏義弟,當今皇帝北堂靖淵的小皇叔淩王。司玖疑問的視線望著白簡:“淩王?”
聽到這兩個字的白簡眼中頓時浮現厭惡,低了低眸,白簡啞聲開口,“阿玖不要說這兩個字,我不想聽!”
司玖又沉默了:看她這樣子,想必是自己觸到她的禁忌了。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白簡拽了拽司玖衣擺,“阿玖可以叫我簡兒嗎?”
聞言司玖再度一默:她是怎麼做到對著我一個剛認識的人提出這種要求的,古人不都應該含蓄內斂的嗎,現代社會中也很少有這麼厚臉皮的把。何況這人顯然是運籌帷幄的人物,這樣的語氣是不是太過卑微了些?
懂撒嬌的人無疑是討喜的,雖然對著司玖這樣清冷淡漠的人不一定有效,但關鍵是這個清冷淡漠的人對這個撒嬌的人本就懷有特例的感覺,而這個撒嬌的人還是個本該強勢的存在。如此反差,這效果可就不能以常理度之了,白簡這一點是拿捏得恰到好處。
司玖垂眼看著抓著自己衣擺的白皙修長的手,緩聲道,“蘇公子,我不是她。”
白簡聽罷捏著司玖衣擺的手一緊,然後緩緩放開,眼中期盼的神情灰暗下去,低著頭手下無意抓緊了自己無知覺的雙腿。
看著她抓著腿卻豪不在意的樣子,作為曾經坐過輪椅的司玖,怎麼會不懂其中的苦楚呢。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坐上輪椅的,但看她這樣司玖那顆從無波瀾的心卻是抽了下,莫名不忍見她傷心。
在心裡吐槽了番這人玻璃心,司玖按住她抓著腿的手,嗓音帶著些許無奈,“我叫你卿月可以嗎?”
白簡瞬時抬頭,眸中傾刻間充滿了喜悅,“可以,可以。”
這麼好哄?跟個孩子似的。司玖心下一歎,正欲說些什麼,肚子卻是想找存在感似的咕咕出聲。
響亮的聲音在無聲的空間裡響起,司玖嘴角一抽,真是……莫名的尷尬!
白簡掩唇咳嗽了聲,向著外麵喊道,“來人,備膳。”
下人應聲而去,屋子裡二人四目相對,司玖肚子又叫了聲。這次司玖似沒那麼尷尬,淡定的坐到凳子上倒了杯手喝著,感覺到肚子沒那麼空了,司玖無聲吐出一口氣。再看白簡不知何時調轉了輪椅看著門外,不知在看什麼,司玖滿意的動了下唇角:這人也蠻知趣的。
“宿主大人,你這演技簡直是原主附體,奧斯卡的小金人兒都不足以表達您完美的演技!”淩柒在空間裡迷弟附體,臨了又疑問,“不過宿主大人,我們夙願部的任務是完成原主夙願,維護世界正常,在人設方麵隻要轉變合理,並沒有要求宿主一定要維持人設啊。大多數宿主都是能崩人設就崩,畢竟在漫長的歲月裡要扮演彆人是件很不容且痛苦的事,時間久了是可能會失去自我的。”
聽出淩柒話中的隱隱的提醒,白簡挑了挑眉,“放心,吾穿梭三千世界遊曆的時候還沒你們世管局呢,小世界的人生,還不足以影響到吾。且……”
白簡頓了頓,語氣一轉肅然道,“世管局的任務在吾這兒隻是作為探尋阿玖神魂所在的條件,至於維持人設不過是助阿玖渡劫的方法。三災九難、七情六欲、五毒八苦,乃阿玖散落的神魂於這三千世界中需曆之劫。阿玖生性情薄,要成功渡劫,若無外力引渡極易墮入無限輪回,直至魂消!是以,不管在何種形式下,皆以為阿玖引渡為先,這一點今後的世界亦如是,明白?”
白簡表明態度,意在提醒這個小係統自己的底線,也是看在它剛才那句好心提醒上,至於能不能領悟且不去觸及這底線,就看這小係統自己把握好這個度了。
空間中的淩柒自然是聽懂了白簡話裡的告誡,身為聖神界的白尊殿下,那是諸神都要敬上的存在。雖然係統和宿主綁定的是平等契約,但說到底自己在宿主這兒隻不過是她尋找淩月主神的一個途徑罷了,但凡宿主想換一個係統那也是分分鐘的事。
淩柒哀歎完自己苦逼的打工仔命運,又精神抖擻的開始疑惑:為什麼宿主幫淩月主神渡劫一定要扮演原主呢?
淩柒不解,於是把原主和司玖的資料又調了出來:
蘇簡,大源王朝富商蘇城商老來女,因蘇母生產時傷及根本不能再孕,蘇城商與其妻情深又不願納妾,故謊稱為男。蘇簡自幼聰慧,文武雙全十六歲時隨父行商出門,路遇被刺客追殺的先帝北堂稷宏,刺客誤以為蘇父為先帝援兵群起攻之,北堂稷宏見此尋蘇父避殺,蘇簡分身乏術見此欲救蘇父,卻被人暗傷腿筋,先帝被救後感蘇氏父子救命之恩,因聞蘇簡之傷不治而認其為義弟賜封蘇父淩王。
一年後北堂稷宏病重皇三子楚王謀反,皇五子秦王謀反被立太子,一月後北堂稷宏駕崩,太子北堂靖淵繼位。時蘇家己成天下首富,新帝欲北征胡夷,然國庫空虛。帝遣丞相韓維暗示蘇城商獻材助國征胡,蘇城商拒之。韓維以通敵之罪陷蘇城商入獄,迫使蘇家以傾家之產敬獻國庫,帝體察蘇城商之冤,賜免死金牌以慰之。蘇城商覺其謀,舉家離京定居雍州避禍。然數月後淩王府失火,淩王蘇城商與王妃亡故,世子蘇簡受傷雙腿皆廢。帝感念蘇家之功,賜皇叔蘇簡襲淩王之位,權轄雍州,無召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