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墨坤視線望去,隻見城門處,一行數十人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皆是一派的風塵仆仆的透著些許狼狽。
墨坤喊完,便步履踉蹌的走到那隊伍前,雙膝一彎,朝領頭的少年跪下,悲聲說道 “少主,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王爺,讓王爺遇害,屬下罪該萬死啊!”
蘇硯聞言,疾速跳下馬鞍,一個箭步衝到墨坤麵前,提起他衣領厲聲詢問:“墨坤,你說什麼,哥哥怎麼了?”
“不是說皇上派了京畿巡防營駐守淩王府嗎,怎會遇害!”
墨坤聲淚俱下,痛聲回道:“昨晚刺客夜襲王府,屬下誓死抵抗,怎料刺客眾多連翻闖入,府中死傷慘眾,從頭至尾未見一個官兵!”
“少主,刺殺之事蹊蹺,少主一定要為王爺討個公道啊!”
蘇硯提著墨坤衣領的手驟然一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被墨風扶住後,顫聲說道 “去淩王府,我要親自確認,若哥哥當真遇害,就算傾儘蘇家之力也會為哥哥討個公道!”
蘇硯說完便翻身上馬,帶著墨坤一行人策馬而去。徙留一乾圍觀百姓議論紛紛。
路人甲:“那叫墨坤的方才是說淩王遇害?”
路人乙:“沒錯,就是說的淩王蘇簡,那淩王府下人不是對那被稱作少主的少年說了嗎。”
路人丙:“哎,你們可曾聽聞幾日前京中傳言?”
路人乙:“你是說……當今皇上……”
路人丁:“不若去淩王府瞧瞧?”
路人甲:“兄台所言極是,走,我等去淩王府瞧瞧。”
圍觀眾人被勾起好奇心,除了個彆人外,大多數被帶著往淩王府而去。
——
烈日炎炎之下,皇城神武門廣場上,擠滿了一圈又一圈圍觀的人。那神武門前百步之距處,蘇硯一身齊衰喪服,手執削杖,立於青石道上,一臉堅毅又擲地有聲的喊道
“草民雍州蘇氏少主,蘇氏家主淩王蘇簡之從弟蘇硯,鬥膽乞問皇上:我蘇氏一族承天恩受先皇爵祿,然,多年來供奉皇室不知數幾,當年陛下北征,蘇氏傾家相助。先家主西遷雍州舉族幾欲彼屠,家兄傷殘之軀,擔負家族與民生息,不忍戰亂使百姓流漓,而忍負不孝之罪苦熬歲月,皇上何故苦苦相逼?”
“家兄進京途中所遇刺客何人為之?麟德殿刺殺何人為之?今家兄於天子腳下王府之中公然遇害何人為之?”
“家兄為天下生民計,不欲行興兵之舉,卻遭此不公,草民無顏扶欞見族人之麵。”
“今我蘇硯以蘇氏少主之名,予此賤命於這神武門前敢請皇上,為家兄之死給個交代!
墨風等人身著緦麻,腰佩攜刀劍程防護之勢,護佑在蘇硯左右。隨著蘇硯說完後,亦齊聲喊道:“敢請皇上,給個交代!敢請皇上,給個交代!……”
圍觀百姓從蘇硯話中逐漸聽出了其中秘辛,有的蘇硯之勇讚歎,有的為淩王之大義不平,有人為皇室所為不齒……種種議論之聲伴隨著墨風等人施加了內力的聲音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皇宮太極殿,北堂靖淵一襲明黃龍袍高坐在龍椅上,聽著宮外的聲聲呼叫,怒火中燒額上青筋暴起,顯然忍奈力己達極限。再看殿中一眾百官個個垂首不言,使得他怒火刹時被點燃。
不顧皇帝威儀的猝然起身,抬手指著眾朝臣,怒道:“都給朕低垂個頭做什麼,朕還沒死呢,爾等是在守喪嗎?”
“不過一介草民,竟敢公然做出如此欺君罔上之舉,爾等都是死的嗎。”
“禁衛軍,巡防營何在,為何不將那範上的賤子輯拿。”
百官麵對皇帝的咆哮問責依舊垂首不言,唯有左側首位的北堂夜宸老神在在的接話道:“皇兄,息怒。”
北堂靖淵聞言,瞬間發覺了不對,滿腔怒火驟然轉向北堂夜宸,寒聲問:“你做了什麼?”
北堂夜宸一派淡然:“不是臣弟做了什麼,而是皇兄你做了什麼。”
北堂靖淵陳述道:“ 你想謀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