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北堂夜宸 明君賢君(2 / 2)

莫名有些驚畏他,於是我假裝喝酒不去看他,但擋不住他要看。我知道,他盯著我審視了一瞬,那種感覺就像被惡魔盯上,讓我如芒在背。

宴會開始,如預料那般,刺殺開始了。這場刺殺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那蘇簡的表現更讓我意外。

我被利用了,卻不能反利用回去,因為我知道不是他對手。他很強,不僅是實力,還有謀略。我約束自己的人不得與他做對,雖然自貶,但不得不說,我的決定是對的。

那晚,是我自宮宴後第二次見蘇簡。他背靠輪椅坐在窗前,月光照在他身上,讓我想起一個詞:聖潔。

當然這是在她開口前。當他問我想不想當皇帝時,我驚了,我不明白他為何敢這麼直接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但隨著後來他給我的那兩個選擇,以及施加在我身上那令人臣服氣勢與如凝為實質的威壓,我明白了,因為他有這個資本。

我選擇了前者:五日內讓北堂靖淵退位、下罪己詔,替蘇家洗冤,登基後詔告天下設監察司,淩皇權之上,監帝王之行,行廢立之權。

城然,這一條條皆是霸王條款,可除了答應外實則並無其他選擇。麵對蘇簡提出的要求,我很苦腦,但當我回房見過那黑衣長袍的男子後,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庸人自擾。

蘇簡把每一步都算到了解決了,他隻是不想麻煩,而我正好。有些可笑,我就這麼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很順利的坐上了皇位,完成了對蘇簡的承諾。

我做了二十三年皇帝,這二十三年我始終勤勞政事,不敢有一絲胡來。朝臣百姓們都說我勤勉仁和,是明君賢君。隻有我自己知道,蘇簡和監察司的存在,就如懸在帝王頭頂的刀。稍有差池,那把刀便會落下。我不敢賭,也沒資格賭,

臨死前,我去見了監察司總督察蘇硯,我問他:“你們淩架皇權之上,為什麼不直接奪了這皇權自己當皇帝。”

蘇硯說:“我也是這麼問兄長的,兄長說:‘做皇帝遠沒有做皇帝頭頂的利劍好。王道治國,霸道治君,心道治人。”

我問:“何為心道?”

蘇硯道:“兄長說:人心至複亦至簡,堅守本心、無所不移,永立不敗。”

我又問:“你如何保證這監察司永遠隻做帝王頭上的利劍,而不會奪位?”

蘇硯笑了笑:“兄長說:神尚需渡劫況人乎,半由人兮半由天。聖者濟世己是施恩,能護到幾時,看命看道。我等隻須儘力即可,灰燼之下自出薪火。”

我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但我想:便這樣吧,我己做了該做的,我死後,管它千秋萬世還是改朝換代。

嗬~差點忘了,我這個皇帝啊,不過隻是個治世工具而已!想那麼多做什麼,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