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玖看了眼身上狐裘,疑惑道:“陛下這是……”
白簡接到:“這大氅朕用大了些,左右放庫房也是蒙塵,贈與阿玖也算物儘其用!”
池玖推辭:“陛下禦用之物……”
白簡打斷:“這是去年上庸進貢的,朕未曾用過,你收著便是!”
池玖:“如此卻之不恭,謝陛下。”
白簡坐回案椅繼續批奏折:“雪想必停了,阿玖且回去吧。”
“也好,那我便先回去了。”池玖含首說完踏出殿門,迎麵碰上走來的安韻,拱手道:“安統領。”
安韻拱手還禮:“池姑娘,在下有事要稟報官家,失禮了!”
池玖側身讓了一步:“安統領客氣,請便。”
待一身朱紅錦衣麵裙的安韻進入辰宿殿,池玖收回視線裏了裹身上狐裘轉身踩著白雪走了。
安韻彎腰行禮,稱:“參見官家。”
白簡抬手:“免禮,何事?”
安韻起身回到:“漢王己抵達河間府,再過七日便可到上京。”
白簡放在案桌上的手敲擊著桌麵,言到:“朕現在不想見到他,讓暗影五司的人去處理,你盯著些,莫要弄死了。”
安韻不解:“官家,為何……”
“還不是時候。”白簡說完拿起筆在折子上寫下'準奏’二字,合上折子。說到:“一個月內朕不想他出現在京中!”
“是!”安韻拱手行禮後欲退出。
白簡又出聲說:“慕容憶進京朝賀,兩方人馬或許會想遇,莫讓鳳隱有機會與慕容憶結交。”
安韻:“臣明白”
白簡垂首寫字,說到:“嗯,沒事去忙吧!”
“臣告退。”安韻拱手退了兩步轉身出去。
窗外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著,屋裡宮人將燃儘的爐子撤下又換了爐放到屋內。白筒放下最後一本折子,起身吩咐:“穆秋取披風來。”
穆秋取過一件墨色貂絨毛領大氅幫白簡係好,問到:“己近黃昏,官家是要出去?”
“朕出去逛逛,你等莫要跟來。”白簡說完便徑直抬步走出辰宿殿。
技上梅花含苞待放,純白的雪花落下,紅與白的組合造就了如畫般的景色。
明黃色靴子踩在雪地上印出一個個腳印,寒風吹起袍角向後拉拽。白簡一襲墨色貂絨大氅獨自走著,忽然唇角勾起,足塵一點跳上梅樹便折了一節紅梅在手上。
白簡從樹上輕輕一躍,腳尖在地上點了一下蓮步驟起,手腕旋轉梅枝隨之而動。紅梅攪動著風雪,飄飄灑灑伴隨著唰唰的破空聲在空中芬飛。靈動的墨影執著含苞的梅枝龍遊般翻轉穿梭,時而輕盈如燕,時而疾風驟雨。那一節梅枝被她當作長劍舞動,緩若遊雲,動若雷霆,招式千變萬化。
池玖尋著動靜走來便看見拿著梅枝舞動的墨影,白簡一個旋身梅枝隨之直指池玖,兩道身影對立與客棧那日劍拔弩張的場景重合。
白簡勾唇啍笑,腳底一蹬便與池玖拉開兩米,接著身姿一轉又翩翩起舞。
一襲純白狐裘大氅的池玖在她退開後,足下一點躍上樹乾也折了截樹技襲向白簡。
白簡腕間梅枝翻轉迎上襲來的樹技,池玖虛晃一招襲向她腰腹,白簡側身翻轉躲過樹技繞到其身後一手攬上池玖腰際,昂起頭湊到她耳傍嗬氣道:“幕臨月出,寒風凜冽,阿玖緣何來此?”
池玖按著腰間手臂一個翻身掙脫束縛,抬腳掃向白簡腿間,趁她躲避之際手中樹枝襲向她胸口。白簡不及後退抬起梅枝阻擋,池玖趁勢故計重施一個橫掃。白簡險險避開,手中梅枝攻向池玖麵門卻在距離十公分時錯開,池玖抓住機會虛步翻轉踢向其腳跟。白簡一個趔趄仰倒下去,池玖彎腰接住她。
四目相對,呼出的白霧拍打在彼此臉上,寂靜的氛圍無瑞曖昧起來。樹技滑落,池玖抬手將白簡額上的亂發理順,又將臉往下移了些,鼻塵幾欲相碰。池玖一手攬著白簡後腰一手撫上她的墨發,啞著嗓音在她唇前嗬氣如蘭:“陛下,你好香!”
白簡心臟咚咚的跳著,薄唇微動,出口的卻是……“阿啾!”
曖昧的氛圍被破壞得一乾二淨,池玖淡定摸出帕子擦了擦臉,心裡卻是:小崽子,總是破壞氣氛,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知?
池玖收好帕子,幫她將在打鬥中鬆散的大氅整理係好,若無其事的問到:“陛下風寒未愈,怎的一個人來此處吹風?”
白簡掩唇咳嗽了聲,道:“屋中憋悶,出來透透氣。阿玖又為何來此?”
池玖看著樹枝上含苞待放的梅花:“宮人說此處有紅梅,本欲來尋幾枝,聽聞聲響才到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