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拿下她臉上的書,平靜的麵容顯現出笑意。俯身輕觸了下她的薄唇,將人緩緩抱起放到床上。白簡迷糊著眼眸半睜了下又合上,嘟囔了句什麼便又睡了過去。
輕手摘下她頭頂發冠,脫掉外套拉上被子後,池玖也除了外衫側躺在白簡身傍,指尖觸上她頜邊蹭了蹭,輕聲說:“小狐狸,好夢!”
係統空間裡的淩柒看到這兒不禁開口:“宿主,淩月主神這是?”
白簡閉著眼轉身抱著池玖將頭埋入她懷中,回著:“阿玖發現了呢!”
淩柒問:“宿主這個位麵不是想讓淩月主神攻略你嗎,怎麼又故意買破綻呢?”
白簡:“有收獲才有動力,這個世界的阿玖可不是個有奈心的人呐,且……帝王的卑微更能觸動人心不是嗎!”
淩柒:宿主的想法總是這麼……特立獨行,理智的扮演各種角色!
池玖描了眼懷中吃自己豆腐的人,沒拆穿她裝睡的把戲,動作輕柔的撫摸著她的墨發,眼眸卻平靜無波:鳳簡,這般即是你所願,我們便各取所需……我喜歡你,你幫我滅楚國!可好!
埋首懷中的白簡嘴角微勾,無聲回應:好!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幫阿玖,阿玖可得做到要喜歡我哦!不然……不然我就改變策略嘍,哎~誰叫我寵阿玖呢!
淩柒:“……”這狗糧有毒!
暗夜無聲寒風簌簌,河間府官驛內,一襲深藍色錦衣華服的漢王鳳隱負手而立,目視著前方的婆娑樹影,風光霽月的麵容逐漸變得陰沉邪魅:“慕容憶、安韻!天命即讓朕重生,這一次,朕依舊會一統天下,到時朕定要將你們這對不倫賤人挫骨揚灰!”
弦月高掛,林中樹影重重,白色的帳篷前燃燒著篝火,三三兩兩的士兵圍生在一起談笑著。
高大的古樹下,裹著一件朱紅披風的人坐在樹根上,慕容憶拿起一根木柴丟入火中,看著熊熊燃燒的篝火思緒萬千:己經十多天了,就目前而言,事情的發展似呼不太一樣了,官家竟沒對氏族門閥動手,登基兩年來種種革政無不昭示著其聖明。隻要照此發展下去,鳳隱便不會有機會利用門閥氏族謀奪皇位,慕容家也不會落得鳥儘弓藏的下場!隻是……我慕容家手握朝廷半數兵馬又駐守邊關,難免有擁兵自重之嫌,官家態度不明,鳳隱虎視眈眈,慕容家己不能置身事外!但願這一世官家不會如前世那般偏執的飲鴆止渴,不然……
雲依走到慕容憶身邊,將手中的粥遞給她,說:“主子,朝賀時日還有兩月有餘,為何要這麼急著進京啊。”
慕容憶接過粥歎息一聲,答非所問:“山雨欲來風滿樓,樹欲靜而風不止。便隻能孤注一擲了!”
雲依撓撓頭,不懂:“主子在說什麼?”
慕容憶端著碗向帳篷走著:“早些休息吧,明日還得趕路。”
天幕未曉,晨鐘卻己響起,早起己成為生物鐘的少年皇帝準時睡醒。
白簡埋首在池玖懷中蹭了蹭,又抬手撫了撫她秀眉,接著點了點瓊鼻,然後指尖觸及池玖唇瓣輕輕的磨挲。動作明目張膽又小心翼翼,似想要將人弄醒,又不敢將人弄醒,砰砰的心跳聲張顯著主人的緊張。
被中的手伸出,將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抓在手裡不讓它再亂動,池玖閉著眼開口:“莫鬨!”
白簡停下動作望著池玖,道:“阿玖,今日休沐,且正逢下元節,朕想微服出宮,阿玖可否陪朕。”
池玖睜開未醒的瞳眸瞥了眼昏暗的屋子,輕柔的嗓音透著些許隱怒肅然:“陛下可知現下才幾時!”
白簡一頓,似想起什麼頗有些懊惱:“抱歉阿玖,你接著睡,朕不擾你了!”
待人再次閉上混沌的的眸子平穩了呼吸,白簡才小心翼翼的挪下床,披上衣服輕手輕腳走出內室。
池玖睜開清明的眸,看著背影單薄的少年皇帝,右手拿著發冠左手提著靴子,那幅滑稽的模樣全無半點兒帝王的威儀,無端讓她莫然的心泛起一絲波瀾,可轉瞬又歸於平靜。
天邊黑幕消退晨光初現,漸漸開始變得明亮起來。
白簡一襲月白跨入屋內。妝鏡前的池玖聞聲偏過頭,便見逆光而來的人。今日的少年皇帝沒有穿她那身中性的明黃龍炮,這一身月白交領對襟男裝便服穿在她身上,看著猶為俊郎。白衣少年,公子如玉,不外如是!
白簡徑直走近去將竹音與一眾宮人打發出走,拿過木梳幫池玖梳理長發。
池玖透過銅鏡看著少年皇帝:“陛下今日怎的這般打扮?”
白簡手中綰著發,道:“不是要微服出宮嘛,男裝方便些,阿玖覺著朕這般如何!”
池玖讚道:“及為俊朗!”
白簡笑著:“朕也這麼認為,不過阿玖換上男裝定然更俊郎。”
池玖看著她為自己束的男子發髻,問:“我也要穿男裝?”
白簡給她戴好發冠,應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