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和璧下樓,陸擎看到她停下,與她打招呼:“早上好,媽媽。”
阮和璧蹲在他麵前,擦擦他額角的汗:“寶寶,怎麼起這麼早?”
“我不是寶寶了,媽媽。”陸擎認真道:“要跑步、練習格鬥。”
阮和璧恍然,陸正信雖然缺席了陸擎的教育,但要求卻從未缺席,從陸擎四歲開始就給他找了教練,每周上課,每月檢查。
阮和璧:“那也不需要每天跑步呀,這多累。”
“每天養成習慣,會舒服很多。”陸擎說,他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一點抱怨:“強身健體。”
omega天性柔軟,阮和璧也不例外,兒子一句話讓她身體都有些不穩,她已缺席太多。
可想而知,在他剛開始被要求練習的時候吃了多少苦,自己才摸索出這樣的規律。
誠然,玉不琢不成器,可精雕細琢與亂鑿也是天差地彆。
阮和璧就這樣將工作交接,什麼都不再管,全心全意地陪在陸擎身邊。
陸擎與外界的交流太少了,雖然每個人脾性不同,但她卻不能放任自己兒子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裡,她沒有其他辦法,思來想去,某一天,帶回來兩隻小狗。
與人的交流總是複雜的,但狗狗簡單、直接又熱情。
陸擎的愛好繁多複雜,他也許並不覺得孤單。
但生命的溫度總是與眾不同的。
他們不需要陸擎浪費很多時間,卻能給他許多的陪伴、許多的愛。
阮和璧在和他商量的時候,他有些抗拒,阮和璧勸了很多天,陸擎都拒不接受,他甚至開始對阮和璧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小狗需要很多的照顧,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我做不好。小狗很可憐,它會死掉。”
“媽媽,你要考慮現實,講道理。”
他甚至每天都會抽時間試圖和阮和璧溝通這件事,阮和璧笑眯眯地看著逼不得已卻話多起來的兒子,哄他:“好吧寶寶,那帶回來之後媽媽養,不讓你養了可以嗎?”
陸擎看起來有些無奈,他知道阮和璧不會說話算話。
果然,阮和璧把自己安排得非常忙,她給馮阿姨放了假,自己每天要做飯、打掃衛生,甚至還要幫園丁先生打理花草。
小狗剛回家,不熟悉地盤,吃喝拉撒都要訓練,阮和璧忙得人仰馬翻,經常顧得住大狗,顧不住小狗。
她甚至領回來兩隻狗狗!
她優雅了三十多年,此時拋棄淑女形象,狼狽地大喊著向兒子求助,她甚至指揮小狗嗚咽著蹭著陸擎的褲管求奶吃。
陸擎很有原則地堅持了七天。
在第八天早上,阮和璧還在沉睡,小白和大白看他早起鍛煉,哼哼唧唧地跟著他,到它們固定的排泄時間了,它們要去外麵的小樹林。
阮和璧昨天晚上遠程處理了一些工作,忙壞了,陸擎出神的看了一會兒她的臥室,蹲下與小白和大白對視幾秒,它們的眼睛就像最明亮的黑珍珠沾了一點露水,亮晶晶卻濕漉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他拿它們沒有辦法。
隻心軟的這一霎,這兩隻小狗,從此以後就被交到了他的手裡。
從此以後,他每天早上早起的第一件事,從跑步變成了帶兩隻小狗出門排泄、給他們喂食。
這樣的日子重複了半年,他漸漸地習慣了兩隻小狗的存在,最近卻有一點變化。
他們鄰居家的小孩,總是躲在花叢裡,偷偷看他和他的小狗。
波斯菊的空隙完美的暴露了他,而且他總是忍不住動來動去,花朵晃來晃去,小白和大白好幾次都想一探究竟,被陸擎拉了回來。
陸擎認出了對方。
是他們班新轉來的同學。
長得很像他三歲時拚的福娃樂高。
陸擎不確定對方要做什麼,很奇怪,每次看到他喂食、抱著小狗的時候,波斯菊叢就晃動得格外厲害。
一開始的兩天,陸擎有些憂心兩隻狗的安全問題,尤其是大白,看到狗糧屁股就一動不動了,很容易跟著彆人回家,做彆人的狗。
所以有幾次,陸擎有意地自己離開了幾分鐘,看似回家給狗狗拿吃的,其實謹慎地在門內觀察,但是對方依然一動不動,似乎對狗不太感興趣的樣子。
試探了三次之後,陸擎就放任他去了。
如果顏惑有其他目的,近期會主動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