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是一種和自己同源的力量,左右看了看,並未發現有人在,看來煁爐宗還有很多秘密在,若說之前就是單純的想調戲美男的話,現在是非進不可了。
李安然來得時候她正盤坐在樹底下小憩,身上的七彩羽毛經過這一番折騰掉了許多,頭發也比之前更亂了,活像一直禿毛鳳凰,強忍住笑意,上前問道,
“阿畹,薄清風呢?他沒和你在一起嗎?”
“他被劫走當壓寨夫婿了”
“被劫走了?什麼人乾的了解嗎?”
“一群鳥”
“鳥?”
“早晚得是。”
笑意漸漸消失,李安然麵色凝重,沒想到沒有被同行打壓,竟被山匪擺了一道,現在天色漸黑,阿畹又沒有自保的能力,還是先彙合再想辦法。
紅月被烏雲擋住了一個角,山上偶爾傳來幾聲暗啞的鳥叫,靜謐中稍顯驚悚。
倉九畹二人已經回到了集合地點,李飛坐在一塊裸露的石頭上,緊緊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為什麼隻有薄清風被抓走了,你卻沒有事情?”
利雲盾突然站起來,緊緊盯著倉九畹問道,
“明天我去把他帶回來。”想到今天那群人說她是隻醜鳥,就氣不打一處來,明天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說的如此輕鬆,你今天怎麼見死不救?”
利雲盾剛剛被倉九畹的眼神所驚嚇,現在反過勁兒來有些惱怒,還想反駁些什麼,就聽見一聲喝止。
“好了,帶走一個人總好過帶走倆人,清風是我們隊裡的醫師,肯定不能拋下他,想繼續留下的就一起去救他,不想的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李飛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站在了眾人的中間。
利雲盾狠狠看了倉九畹一眼,但並沒有再說話,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在這種環境下,單打獨鬥完全沒有進入宗門的可能,其他人也深知此道理,都選擇了留下。
今天晚上是另外兩個人守夜,其他人都歇下之後,李飛把李安然單獨叫了出來。
“安然,你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但你朋友我卻知之甚少,希望以後這種影響隊內和平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李飛在飛信鴿待了多年,自然知道李安然的品行,隻是這個倉九畹實在是看不清楚,不值得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人破壞了小組氛圍。
“飛哥,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不該放下他倆自己出去的,我相信阿畹不是那樣的人,我會去把清風救回來的。”
午夜已過,坐在石頭後麵的倉九畹安靜的聽著二人的對話,閉上眼睛感受著力量慢慢回來的感覺,好像經曆了一次重生,看著手中流動的紫色靈力,是把他們變成禿鷲好呢,還是烏鴉好呢,算了,一樣一半吧。
第二天一早,李安然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張小紙條,寫著:勿念,宗門見。起身尋找,早已沒了倉九畹的身影。
還得是單獨行動啊,這自由的氣息,太過於美好,路過一片水窪,不經意間看見了自己的“潮流打扮”,給她嚇了一跳,這禿毛雞誰啊?
湊近了看,離遠了看,左走走,右轉圈,沒錯,這禿毛雞就是自己,在心裡原諒那仨土匪一秒鐘。
向來喜歡以美貌行走六界的倉九畹默默給妖界記了一筆。
若是小妖怪們知道她這種想法,一定會喊冤,明明是你自己看上了這件七彩羽毛,非要穿,勸不聽,打不過,隻好附和了。
順著水流,倉九畹找到了一處還冒著熱氣的溫泉,雖說這裡人不怎麼傑,這地倒是蠻靈的,在周圍布了個結界,舒舒服服的開始泡澡。
猛地睜開眼睛,迅速給自己裹了條素淨的白裙,敢窺視她,看來是眼睛不想要了。
“總算是察覺了。”
白妄自結界外的一塊兒木樁上起身,撫了撫宗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喃喃自語。
“怎麼你向來都這麼偷看女子洗澡嗎?”
從背影倉九畹就認出那是白妄,雖然才見了兩麵,但是感覺是騙不了人的,白瞎了一副清雋的好麵孔,可惜是個小人。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布下結界,自然會有人可以破你的法術,我是沒有興趣看你,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輕笑一聲,白妄雖不能自詡什麼正人君子,在女色方麵卻一直都是潔身自好,不是多麼清高,而是周身的人並不能讓他產生好感,這女子他在掌門訓話的時候就見過,頂著一身奇葩的裝束,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前兩天那種熟悉感愈發濃烈,像是從身體中剝離的一部分,不然也不會違反宗門規矩去救她。
他不是隻會遵守清規戒律的人,本心所向,行為已矣。若不是念及掌門的救命之恩,再加上也沒有想去的地方,不會在這煁廬呆這麼久。
倉九畹心中輕嗤一聲,這世間能看破她布下的結界的人不超過一隻手,人界更是不用說,剛想反懟一句,猛然意識到不對勁,白妄今年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便是天縱英才也斷不可能看破她的結界,看來本次人界之旅也不是那麼沒有意思嘛。
輕悄悄走到白妄麵前,看著這張女媧格外眷顧的臉,她速度極快得摸了一把,然後飛快地跑走了,隻剩下一句話在空氣中飄蕩,
“師兄的臉可真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