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我開了工作室,飛時還有另一個好友都有入股,他們另外有自己的事業,基本不怎麼管這邊,”他想了想,“話說起來,你既然去過設計品店,應該知道那套紀念瓷磚吧?”
“不對外出售,隻能憑觀展票抽選贈送的那套?”
“是啊,這主意也是飛時提出來的,”陳均培笑了起來,“不得不說,他總是能提出很多有趣的想法,在如何收割心甘情願的消費者這方麵,我確實是甘拜下風。”
陶盈一直以為韓飛時在畫室隻是友情兼職代課的關係,看來多年的空白,她對韓飛時的了解還是太少。
“飛時之前受了些事情的影響,來安城也是想讓他幫忙和散心兼有之吧。現在他可能不太招人喜歡,你們以前是朋友,有空的話歡迎你常來畫室,或者有什麼活動缺人手也可以來抓壯丁。”
陶盈感覺這段時間韓飛時相處,有時很熟悉,有時又陌生。
她好奇道:“以前的韓飛時是怎麼樣的人。”
“我其實不太喜歡評價他人,特彆是親近的人。”
陳均培思考片刻,“這麼說吧,以前的韓飛時隻要是自己身邊的人的事情,他也會覺得有所謂。現在即使是他自己的事情,他都覺得無所謂了。”
陳均培打車回到家裡的時候,韓飛時正在廚房炒最後一個菜。
“好香,你怎麼知道我還沒來得及點外賣的,”陳均培擺好碗筷,“我還以為你會在外麵吃了才回來。”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結果遇到不想見的人,就沒心情吃了。”
上完菜,韓飛時洗手入座。
陳均培秒懂,“碰到你爸?”
“嗯,我和小姨剛走的時候碰上他來,他說想和我談談,本來不想理的小姨又勸我。我就先把小姨送回家再赴他的約,結果還不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浪費我時間。”
“他是自己來的?”
“怎麼,難道還想帶著新歡去祭拜死去的舊愛,也不怕折壽。”
韓飛時語氣不善,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今天是韓飛時母親的忌日,每到這時他的心情都不會太好。陳均培已經習慣了,便換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對了,許焱那幾個新店的方案你看了沒,有沒有感興趣的?”
“許焱給你的工作,乾嘛問我。”
“這不是在給你找點事做嘛,”陳均培壞笑起來,“當然如果你有更重要的私事,我也可以暫時放你一馬。”
“再說下去更重要的私事就是等下監督你洗碗。”
“喂,骨折人士單左手要怎麼洗碗啊,”陳均培抗議道,“淡定,你先聽我說完,說不定你就會想接了。”
韓飛時放下碗筷看向他,一副“你最好說點有用的”表情。
陳均培把中午陶盈來畫室的事情說了一遍。
“沒想到她最喜歡的是你設計的那間小會議室,請讓我稱之為默契。”
韓飛時也有些意外,客觀來說極途的展廳設計出彩的部分很多,她卻唯獨選到了自己的。
“要不你就留在這裡和我一起乾算了,反正設計策展這些你都能直接上手。如果你願意單獨署名,我還能給你搞個攝影展之類的。”
陳均培說著,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去他的Firefly,去他的螢火,去他的許焱,讓我在藝術圈裡把你捧起來。”
“彆忘了螢火你也有份。你敢這麼做,許焱絕對帶人堵你門口。”
韓飛時揶揄道,緊繃的情緒隨著好友的玩笑慢慢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