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時站定在兩人麵前,或許是走得急了些,帶起一小股草木調係的風。
他瞪了許焱一眼,“你什麼意思?”
大清早的突然發信息給他。
“我媽讓我今天中午和陶盈相親,對就你認識的那個陶盈,地址是xxx。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
這該死的斷句,然後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也沒有後續。他摸不準許焱想乾什麼,又不好問陶盈,最後隻得認命,開車從安城趕過來。
“就請你吃飯而已。”
服務員上菜,許焱讓再拿套新餐具,然後站起來把位置讓給韓飛時。
他略帶抱歉地對陶盈說:“我有事要先走,不好意思就自作主張讓飛時來作陪了。已經跟店裡打過招呼記我賬上,你們可以隨便點這頓我請客。”
“許焱,”陶盈叫住他,“不知道曼曼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最近被跟了,好像是之前酒局上的人,所以才會想搬出來一段時間。”
許焱皺眉,臉也冷下來,“我知道了,謝謝,欠你的人情很快會還。”
“這倒不用……”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揮手走遠。
許焱有意留兩人獨處,既然說好的請吃飯,韓飛時也不同他客氣。
詢問過陶盈有沒有忌口的食物,韓飛時又加了幾個菜。
“你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可以了。”聽到咖喱牛腩被他列入剛才的點單,陶盈心滿意足。
服務員離開後,屏風內隻剩下他們兩人。陶盈偷偷瞟了眼對麵正在講電話的男人,明明之前也有過類似的獨處,如今自己卻悄悄多了份不自在。
回淮寧後兩人不是沒聯係過,他也知道李燕住院手術的事情。
“所以你在意的是你那女同事還是韓飛時?”昨天在香江花園,林如曼這樣問過她。
心情確實是在聽宋子晉說看見嚴儀和韓飛時後變得微妙,但她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了什麼。如今當事人就在眼前,她自己都沒想明白,更找不到細究對方的時機。
韓飛時掛斷電話,發覺陶盈正看著麵前的茶杯發呆,有些好笑,“在想什麼,餓傻啦?”
陶盈收回視線,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沒什麼,是陳均培找你?”
“嗯,問我一早出門人不見去哪了。”
見她不好意思,韓飛時也就順著她的話題講,“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我建議他不爽的話可以去找許焱的麻煩。”
說著,乾脆把手機劃到那句沒說完的“作案信息”,遞給陶盈看。
“你就直接開車從安城過來了,”陶盈笑得開懷,帶著淺淺梨渦,“他如果是騙人的怎麼辦?”
“許焱這家夥,有時候你不能夠用常理去判斷的。”韓飛時為自己辯護,心想要是陳均培在的話,大概率會用上更多陰陽怪氣的詞彙。
陶盈確實有些意外,畢竟印象中的許焱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做派。
她想起林如曼那天在車上問她的問題,又問韓飛時:“你們是大學同學吧,許焱私底下是怎麼樣的人?”
麵前的男人卻突然警惕起來,“乾嘛,對他感興趣?”
陶盈無語,心想反正他過陣子也會知道,就大致說了許焱和林如曼的事。
“許焱啊,在外是完美主義者,也是個缺點和優點一樣多的人。”韓飛時挑了些以前他們三人的事說給陶盈聽。
“你們有時候好像小學生啊,不過感情是真的好。”
“那當然,”韓飛時說得認真,“沒有他們也不會有現在的我。”
陶盈又跟他聊了這幾天在醫院陪李燕做康複治療的事情。
“我媽打算出院後找個專業的康複機構做訓練,她太愛舞蹈了又閒不下來,還是想早點回歸工作室。”
“康複機構嗎?”韓飛時想了想,“你想提前去踩個點的話,反正我有空,可以陪你去看看。”
“真的嗎,太好了。”
陶盈正有這個打算,她想先挑幾家做備選,等李燕出院再帶她去實地做最後決定。
隻是這幾家機構的位置都比較分散,交通不是很方便,她在淮寧又不開車,有人願意當司機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擇日不如撞日,吃過午餐,陶盈坐上韓飛時的車,開始康複機構的考察之旅。
淮寧市著名的運動康複機構有三家,逛完前兩家下來,感覺各有各的優缺點,陶盈都還不是很滿意。
第三家也是李洲跟她推薦過的,距離君庭金灣大約30分鐘車程。總店在北市,前年才在淮寧開業,在三家裡是營業時間最短的,但是環境和設備看起來都不錯。
“韓飛時?”
工作人員正跟他們介紹機構裡新進的反重力跑台,有人叫了韓飛時的名字,是個穿康複師製服的年輕男人。
“劉淵?”韓飛時認出他後一臉驚喜,“你在這裡上班?”
“是啊,年初剛從總店那邊申請調過來。”
聽韓飛時說在陪陶盈給她家人找康複機構,劉淵也介紹了自己的相關學曆和工作背景。
“具體的訓練計劃要等你母親來做評估之後才能製訂,不過大方向一般是按這個。”他給陶盈看了課表,“你們剛才在看的反重力跑台,目前是淮寧唯一一台,下肢術後患者用它可以提前進入步態訓練,有利於縮短康複周期。”
“國外很多專業運動員也用這個做日常訓練,陶小姐要不要試試看?”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