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循著地址前往了路的儘頭。那個賓館高高聳立著,像一座難以窺探內部的堡壘。
回過神來,虹夏發現自己早已握緊涼的手。不知是炎熱還是緊張,手心已經漬出些許汗跡。
涼記得這座賓館。她剛來到下北澤的時候,也曾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那時,這裡對她而言是滿眼的陌生。而如今虹夏憑一己努力組建的樂隊,已經帶給了她莫大的歸屬感。
木質門表麵透露著廳堂內特有的清涼感。
“我進去了。”
“嗯。”
沒多久,虹夏就出來了,帶著一兜子像是外地的特產小吃,一臉釋懷。見涼一如往日那般漫不經心的靠在門口,虹夏懟了懟。
“嗯?不多呆一會嗎。”
虹夏手臂背後,舒了一口氣。“不不,已經足夠了。我和他長得真的很像啊。”
地鐵上,虹夏板正地坐著,雙眼筆直。
“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涼發問。
“哈哈,涼意外地細心呢。”虹夏縮眉笑了笑。“爸爸應該是有他自己的苦衷才不常回來的。隻是看到他很蒼老的樣子,不想讓他再擔心我。可是沒有好好說出來啊。”
見涼繼續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虹夏有些難堪。
“喂,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隻是在想,虹夏頭頂上的那個吉他撥片可不可以用來撥貝斯。”
“喂!”
翌日,虹夏如約趕往四人約定的近處的景區,打算享受剩餘的假期。
“涼,今天怎麼這麼慢啊。你說要做的事做完了嗎?”虹夏玩笑般的語氣責怪道。
“當然。”
“究竟是什麼事啊?”喜多好奇到。她眼中的涼學姐充滿了神秘的氣質,因此激發了探索欲。
“給母星發郵件,爭取一下我探索地球的科研經費。”涼一副認真的表情,似乎想讓大家相信自己的說辭。“波奇醬可以作證吧?”
“我、我……”
“喂!這種時候還要帶上波奇醬。”虹夏錘了一下涼的腦袋。
或許有的時候,遺憾也能稱作生活的一部分吧。算了算了,既然出來玩就要開開心心的。虹夏想著,恢複了開朗的性情。
幾日後,酒店處。
“伊地知先生,退房前——有一封要交給您的信件。寄信人說不記得房間號了,就暫時交由前台保管了。”
男士在前往下一程的高鐵上詫異地拆開了信封,裡麵是一封包裝精良的光盤和一張精致的信紙。莊正的字體看得出來寫信人認真的態度。
[致虹夏的父親:
虹夏現在生活的很好,現在還在很努力地練習架子鼓。我們已經成立了一個四人的樂隊,大家每天都為夢想努力,很快樂,也小有成就。這是我們發行的第一張專輯,還希望您多多支持她。
虹夏的朋友 山田涼]
看得出來,寄信人本來在自我介紹那裡要寫“樂隊的貝斯手”的。不過後來劃了幾筆,改成了朋友的稱謂。
在城市的一角租房內,那位略顯蒼老的男士播放著光碟。看著電視中熠熠發光的少女們,情不自禁,眼角流落出飽含幾年心酸的淚滴,卻分明一臉幸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