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想把我送走嗎?姐姐想讓我去我便去。”笑容很乖巧,卻也帶著淡淡的疏離。
“姐姐想讓你去,我會供你到成年的,學了武藝,彼時你也好生活。”蘇憶昔伸手摸向他的頭,頭向旁偏了偏,她愣了下,收回了手。
林疏明的笑容不變,眼中的光卻越發黯淡,“都聽姐姐的。”蘇憶昔將筷子拿起,“快吃吧,涼了就不好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安靜的吃著食物。
良久,蘇憶昔將碗拿起準備去外麵的小溪洗淨,一隻瘦弱且帶著心驚疤痕的手臂攔住了她。
是林疏明。
“我來洗吧。”
蘇憶昔欲言,卻還是沒多說,她不願揭露彆人的傷口,也不願向彆人揭露自己的傷口去與他人共鳴。
她隻將碗分給他一個,牽起他的手,他的手有些薄繭,兩人共同踏出一步。
林疏明詫異的望著她嬌嫩的手,很快恢複了平靜。
……
夕陽漸落,晚霞的紅光映在臉龐,紅的驚人,美的驚心,孩童無慮的嬉戲,這紅光似手輕慰,令人心安。
蘇憶昔發覺這屋沒有床,便拉著林疏明到森林找寬大的葉子,她總覺得他是被幸運神眷顧的孩子,沒一會兒在他的帶領下找到了。
“疏明真棒!”
林疏明靦腆的笑了笑,臉頰染上了粉紅,卻被夕陽的紅覆蓋,出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蘇憶昔以她靈敏的聽力捕捉到一些細小的聲音。
溫柔的轉過頭安慰似的看了看他,一個人影頓時衝出想將她推下捕獵用的陷阱中,一個閃身避過。
那人因慣性而摔了下去。
林疏明立即站到她的身側擋住那人惡毒的視線,皺眉,“姐姐你沒事吧?”
蘇憶昔搖頭,目光移到那比自己還要矮小卻毫不猶豫擋在自己身前的男孩,有種難喻的感覺。
隨即開口:“為什麼要推我?”
那人不語,隻是不斷射出如刀子般的視線,麵目猙獰。
吼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將那樹下碎的蘋果留下,我年邁的爹就不會吃了中毒而死!”
她回憶了下,那個令人尷尬的時刻,冷笑道:“關我何事,我留下並不是有意,再說我一小孩能有什麼害人之心,我試過那蘋果無毒。”
“你爹身亡唯一一個可能便是吃了相衝的食物而導致中毒,簡單來說,就是吃錯東西了。”
“你隻是受不了這個事實想將憤怒發泄到我身上,不是嗎?可笑,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彆想著讓我救你哦。”
他以為他是真理,可惜隻是恍然如夢,夢開始的極突然,結束的也極悲催。
男人淚水猛的流了下來,他仿佛想到什麼,四肢百骸痛的使他意識不清,洪水猛獸般在啃食他的意識。
“走吧。”蘇憶昔牽起林疏明的手,正踏出一步卻發現拉不動他,她鬆開了手,看不出什麼表情,“你要救他,還是在可憐他?”
林疏明微微一笑,“我不會對這種人側目,也不會可憐不該可憐的人,隻是覺得姐姐……”令人驚喜連連讓我忘乎所以罷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蘇憶昔顯然以為錯了,但也絲毫不影響她的這一句話。
“知道知道,快走吧姐姐,我好餓。”林疏明仿佛換了個人,很活潑,也是他自小的偽裝。
夕陽越過樹梢,撒下屬於它的光輝,擁抱大地,吻著回家的小徑,有兩道人影相互依偎,牽著的手如紅線般相連。
命運的羈絆何去何從。
*
兩人將葉子厚厚的鋪在地板,蘇憶昔早在角落從空間拿出兩床被褥,“今天太陽正好,村裡送溫暖,我就拿出去曬了曬,這被褥不防潮隻能那葉子墊墊,也讓我們睡的舒服點。”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真想拿出點毯子,但是解釋不了哪來的銀子,兩人見麵是她還是一副乞丐樣呢。
可惡,要準備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