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離譜,但在異化區域內又好像不是太離譜。】
狂拽酷霸炫的小車車上,一個瘦不拉幾又黑不溜秋的小嬰兒帶著一副很有大哥做派的墨鏡,脖子上戴著一圈用細繩綁在一起的棒棒糖。
他昂首挺胸,鼻孔朝天,一邊開車穿過人群,一邊發出中氣十足的叫聲。
“咿呀,咿呀咿呀——”
叫得青青心都萌化了Owo。
“你們就是新來的選秀生?”“小兔子”儘職儘責地翻譯嬰語,甚至刻意變換了語調,透出幾分狂妄與囂張。
突然,小車車猛地衝出人群,一路飛馳到薑青青腳邊不到一米處,來了個急刹車。
小嬰兒一隻手抬起墨鏡一邊,露出墨鏡下掩藏的全黑瞳孔。
他在看她。
薑青青很清楚地意識到了這點。
那雙眼睛是可怕的,露出的部分幾乎是全黑,隻剩下邊緣一小圈眼白。
被小嬰兒那雙眼睛盯著的時候,薑青青感覺背後隱隱吹來一陣風。
涼絲絲的。
有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仿佛這樣就不會被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物盯上。
隻是在暗自緊張的同時,他們又忍不住想:他會不會殺死她呢?
其實,就讓他殺死她也挺好的。
隻要他殺了她,就不會有人冒頭,在他們麵前大出風頭。
哪怕他們自己沒有勇氣站在最前麵,他們也不希望有人站在他們麵前。
即使一定要有一個人站在最前麵。
那又怎麼樣呢?
是她自己要站在最前麵的呀,又沒有人逼她。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槍打出頭鳥,這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的道理嗎?
為什麼隻有她非要走到前麵去呢?
那她活該遭罪唄。
無論是誰站在最前麵,隻要這個人不是自己,他們內心的嫉妒和怨憤之火都會熊熊燃燒,直到再也沒有人站在他們麵前。
他們不願走到最前麵,也不允許有人在他們前麵。
*
還真是好濃鬱的惡意~
即使是從遠處擴散而來的,也還是……
真香~
遠在幾個區域外的摩天輪區域,一道黑影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摩天輪的中心軸上,向南邊遠眺。
他正一隻腳彎曲抵在中心軸上,另一隻腳懸空掛著,修長白皙的手上隨意拋著三個球。
又快又穩。
視線繼續向上,隻看到一張塗滿油彩的臉。
大膽的用色和大麵積的色塊將男人原本的五官遮掩,唯有血紅色的微笑唇和如黑洞一般幽深的眼睛格外抓人眼球。
再向上,便是那頭鮮豔如烈火的蓬鬆卷發!
他的身上穿著滑稽的小醜服,腳上穿著同樣滑稽的小醜鞋,鞋尖上翹,像是奪命的彎鉤。
“這麼熱鬨,那就去湊個熱鬨吧。”
說罷,他將拋出的球一個個收回到一旁的紅色口袋裡。
*
【他要乾什麼?不要靠近我女兒啊!】
【就說嘛,這種愛出風頭的事兒精壓根活不了多久,哪有一個大佬剛開局就這麼出風頭?切,真沒意思,走了走了。】
【願周知,沒有人在乎你什麼時候離開直播間,完全沒必要發一句廢話。以及,開局就領跑一直跑到最後的大佬可不少,樓上這麼孤陋寡聞,要我給你科普幾個嗎?】
好冷,好冷啊……
鬼嬰感覺到身後傳來森森的寒意,再也顧不得麵子什麼的,將墨鏡戴好,緊接著便一把推開車門,三兩步就扒拉到了薑青青腿上。
突然被抱的薑青青:?
呼~暖和多了!
鬼嬰皺巴巴的小臉瞬間舒展開來,臉上露出可以稱之為享受的表情。
隻是鬼嬰的臉此時正一半貼在薑青青的小腿上,而他又是背對眾人,所以沒有人能看到他這一幅表情。
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那豈不是鬼設崩塌?
鬼嬰歪嘴一笑,感覺自己的行為完全挑不出半點錯,既維持了他威嚴霸道的鬼設,又讓他成功貼到了暖烘烘的小姐姐。
鼻尖縈繞著淺淺的花香,鬼嬰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天堂。
哦,不對,他應該來到了地獄。
首先,他現在已經是鬼了,上天堂應該會嘎。
其次,地獄有火,比天堂更熱一點,所以他下地獄這個比喻應該更貼切。
正暗暗偷笑,鬼嬰卻忽然發現自己眼前的世界變了個樣。
那雙漂亮的小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薑青青那張微蹙眉頭的小臉。
鬼嬰的歪嘴一笑還沒有收回,被這突然放大的臉一嚇,整隻鬼都僵住了。
一根暖呼呼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
薑青青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黑不溜秋的小不點。
這是什麼種族的幼崽?
哥布林嗎?還是黑矮人?
沒有尖耳朵,四肢也沒有很發達。
總不會是蛙蛙人吧?
哪有這麼小的蛙蛙就找到有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