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姚也不躲避,視線與他直直糾纏。
然後聽見林衍川拍了拍她身後的酒店冊子,微微一笑:“這家酒店有合作的外賣。”
“……”居然挑逗她。
看見蘇姚怔愣,林衍川彎唇,直起了身:“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話音剛落,上身猛然受到一股拉扯力,他猝不及防地前傾,雙手杵在蘇姚身後的桌子上,轉眸瞬間,兩人咫尺之間,正好將她圍住。
蘇姚拽住他的領帶,手緩慢地繞了一圈,將高大的林衍川又拉進了一寸。
“林衍川。”
她媚眼如絲,聲息輕柔,撲在他的每個毛孔上。她鎖著他的眼睛,表情得意:“彆裝蒜,不然可就不好玩了。”
林衍川看著她,杵在桌邊的雙手不自主握了下。
蘇姚挑起紅唇,抬起另一隻手的食指,從他的肩膀撫著柔滑的精梳襯衣,緩慢地往下,停在了胸口上,指尖一點點感受著他的溫度。
她湊到他耳邊,吹著他的耳垂:“不如我們現在就吃了對方,你覺得呢?”
蘇姚承認自己帶著點不服輸的惡趣味,不過她也想看他的反應,一個生長在無菌溫室,活得像個太陽的人,在麵對這種情.欲的挑撥,是否也會變成俗不可耐的男人。
但蘇姚聽見了一聲笑。
氣息噴在她的耳根,酥酥麻麻。
猛然,軟肉被含,一股電流般的感覺迅速躥上後腦勺,蘇姚不自主顫抖了一下。
“麵對這種事,你的速度也和你開車一樣著急嗎?”
他趁著蘇姚鬆懈,稍稍直起身,看著她笑了笑:“抱歉,我喜歡慢一點,至少個人衛生是要講究的。”
蘇姚抓住話柄,就想揪著不放:“慢一點?”
林衍川盯著她,暗昧的笑意浮現:“放心,不該慢的時候,我不會慢的。”
蘇姚佯裝滿意的笑,放開了他的領帶,撫了撫上麵皺褶:“狠狠期待了呢。”
林衍川看她做作的樣子,悶聲笑了起來。
他起身拉開距離,扯掉領帶,往浴室走去:“我先洗吧。”
看著他走進浴室關門,蘇姚抬手摸了摸耳朵,耳垂上還殘留著他嘴裡的溫度。
她以前聽張瑤說,大部分女人的耳朵都很敏感,所以很多男人都以挑逗耳朵的方式,作為前夕的一部分,讓女人更快興奮起來。
完蛋……
林衍川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懂。
她一個滿肚子理論,實踐經驗為零的紙老虎,一隻容易被拿捏的雛兒,不會很快就敗下陣吧?
蘇姚想著想著,臉就有點發燙。
她趕緊站到窗邊,打開窗戶吹風——
冷靜冷靜冷靜!
鎮定下來,不然一會兒更難以招架。
蘇姚不想再繼續胡思亂想,滅自己威風漲他人氣勢,於是轉移注意力,打開酒店冊子,給林衍川點了一份外賣。
浴室裡嘩嘩聲作響,裡麵的人洗澡很快,不過十餘分鐘。
浴室門打開時,林衍川穿著浴袍,一手攬著換下來的衣服,頭發滴滴答答地走了出來。
他腳上穿著一次性的拖鞋,浴袍裹得很嚴實,但露出了精瘦的小腿,皮膚很白,有著男性荷爾蒙獨有的標誌,但並不算旺盛,至少不難看。隨著他走路,肌肉跳動,看上去很有力量。
“洗好了。”
蘇姚從他伸手收回目光:“頭發不吹?”
“自然風乾就好。”他將衣服整理了一下,掛在衣架上。
回身看她時,眼底暗沉。
蘇姚往浴室走去,越過他時,微微一笑:“我很快。”
然後鑽進了浴室。
林衍川神色自若,聽著浴室門關閉,他走到懶人塌前坐了下來。
晚風徐徐,室內的溫度比剛才降了兩度,一側的窗戶被打開了,白色的窗紗飄逸,像飄在空中的絲巾,輕盈、柔軟——
秦宇打來電話時,林衍川正盯著浴室出神。
秦宇的聲音很大,舌頭有點捋不直,含含糊糊地說:“林衍川,你滾哪兒去了?一晚上都沒見你幾分鐘!”
秦宇也是越乘事務所的,比林衍川早進去兩年。一開始由他帶著林衍川,但不過半年,林衍川就憑著出色的工作表現和足夠努力,備受事務所關注,甚至讓越乘最厲害、且從不肯收徒的蔣正南律師破例。
不過秦宇是個大脾氣,並不在意這些,反倒和林衍川處成了兄弟。
“怎麼?我不在你喝不儘興?”
“那可不。”秦宇說:“我都沒機會把你灌趴下!”
林衍川輕笑,聽見浴室的聲音停住,他說:“喝醉了趕緊回去休息。”
“彆彆彆,咱哥倆聊聊唄?”
林衍川是知道秦宇的,這人哪兒都好,就是酒喝到位後,話特彆多。
“我有事。”他提醒道。
“你有屁事!”秦宇說:“你老實交代,早早走了,是不是去乾什麼荒唐事了?”
啪——浴室門響了。
同樣穿著浴袍的女人邊擦頭發,邊走了出來。
荒唐嗎?
林衍川想,的確是件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