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容易,他明知道我沒安好心,又怎麼會輕易鬆口。”謝明奕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笑的有些惡劣,“除非我爸和他的關係再鬨僵點,壓根就不再聽他的意見。”
“先彆把事情做太絕,那樣對你沒好處。”秦之晴皺了皺眉,提醒道。
“知道了,我聽你的。”謝明奕笑了笑,似乎剛才的惡劣隻是玩笑,“畢竟是我哥哥嘛,我還是會手下留情的。”
“謝坤辰可不是好對付的,彆輕敵。”秦之晴知道謝明奕很聰明,心狠手黑,但謝坤辰畢竟在商場混了這麼多年,能力在二代中一直都是數一數二的。
“放心吧,我這個大哥有多厲害我還是清楚的。”謝明奕點了點頭,他知道秦之晴說這些是為他好,雖說他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秦之晴看謝明奕聽進去了,也沒有再多言,他們是合作關係,點到為止,她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開口說道,“我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有空聊。”謝明奕揮了揮手,起身送秦之晴離開。
秦之晴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起謝明奕之前的那個問題,她是怎麼發現的呢?當然不是敷衍謝明奕的那個理由。張振興很謹慎,在此之前從未說漏嘴過。
她又陷入了回憶裡。自重生以來,她總是陷入前世的回憶,那些記憶深深地印到了她的腦海裡,那些痛楚與不甘,那些恨意,每時每秒都充斥在她的心裡。
前世自己入校的時候,趙白陽已經大二了,她本以為與趙白陽這樣的紈絝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卻不想大一下學期在打工的餐廳被他大庭廣眾下告了白。
趙白陽來餐廳之前,他的一群二代朋友就先聚到了餐廳,所以秦之晴親耳聽到了趙白陽的朋友說“白陽說了,對她不過是玩玩,畢竟那麼美睡一睡也不虧”,這群二代言語中充滿了對她的輕視,尤其是不知誰的那句“貧窮又廉價”深深地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秦之晴討厭吃喝玩樂的紈絝,更討厭舉止輕浮欺騙感情的人,所以被趙白陽告白時,她沒有感到欣喜,她被憤怒和被侮辱的屈辱充斥大腦,直接給了趙白陽一巴掌。
趙白陽被扇的愣在了那裡,眼睛瞬間紅了,而他那個所謂的好兄弟葉錦程,當場就把一杯水潑到了她的臉上。她想要還手,卻被旁邊的人生生的給攔下了。葉錦程的家世,讓一些二代都懼怕著他,又都想著討好他。
也是因為這一巴掌,和那一杯水,算是得罪了在場的一些人,他們在學校對她沒少刁難。那時的她,認為這都是趙白陽的授意,一氣之下直接告到了學校的教導處,然後趙白陽就被以欺辱同學的罪名叫來了家長。
趙白陽的母親,也就是她的生母柳依依,來到學校後,情緒十分激動,認為趙白陽從小就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這絕對是誣陷。
秦之晴那時也很生氣,直接出聲諷刺趙白陽就是個人品低劣的紈絝。母親的心臟不好,被她的話氣暈了過去。趙白陽急忙背著趙母去醫院,而她也有些愧疚,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慌亂中的趙白陽無意間給撞開了,她腳底踩空摔下了樓梯,又碰到頭,也暈了過去。
秦之晴緊急聯係人那一欄填的是父親張振興,她昏迷時學校通知了他,張振興趕到學校時她已經醒了,但他卻不依不饒,在學校大鬨,非要學校給個說法,讓撞傷她的人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而趙白陽在母親醒來確認無事後,又被學校通知來處理這邊的事。
本來一臉潑皮相的張振興,卻在看到趙白陽的臉,知道他的姓名家世後,態度大變,賠償也不要了,就急匆匆地想要離開。
秦之晴對張振興的態度產生了懷疑。她在網上查了趙家不少資料,又委托剛回國轉入青大的兒時好友謝銘奕幫自己調查,最終發現了趙白陽的外祖父也是朔陽的,趙母二十年前祭祖時發生意外摔倒早產,和自己的母親秦苓是在同一家醫院生產的。
秦之晴從小就懷疑自己不是張振興親生的,沒有哪個父親可以對自己的女兒如此冷漠,天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頹廢度日,從未儘過父親的責任,還以懷念亡妻為借口讓她隨母姓,由此她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設計偽造了兩份假的親子鑒定,詐出了張振興的話,錄下了張振興氣急敗壞承認她是景陽集團老總趙仲的孩子的錄音,雖說張振興沒有承認調換,但他的欲蓋彌彰的態度就很能說明問題。
秦之晴拿著錄音找到了趙白陽的父親趙仲,說服他帶著自己做了親子鑒定,證實了自己確實是他的女兒。
但讓秦之晴沒有想到的是,趙父趙母竟然怕傷害到趙白陽,懇求她接納趙白陽一起生活。那時的她,覺得和親生父母畢竟沒有感情基礎,心中又過於渴望親情,不想讓他們難過,所以選擇了接受。
父母對她更加愧疚,加倍地想要補償她,她也確實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親情溫暖。
但這些溫暖不過是夾生的飯,父母不過是由於愧疚想要補償她,與她的相處透著小心翼翼與強裝的親近,實際上更親近在乎的還是趙白陽。
想到這些,秦之晴依舊有些難過,但如今的她,已經更能隱藏與控製自己的情緒。她很快忽略了這些感受,她有更多的事要做,沒空在這裡傷春悲秋。
她想要的,她要自己得到,不需要任何人的給予施舍。她的父母過於偏心,也過於高看趙白陽,她必須儘快打碎他們那可笑的濾鏡。
不適合的人,坐上不適合他的位置,隻會把一切變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