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有人告訴了我一個秘密”,蔣旭笑的有些意味不明,“趙白陽不是趙家的親生兒子,是狸貓換太子的狸貓。”
“怎麼可能?!”葉錦程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消息絕對可靠,我核過了。趙家每年體檢的私人醫院,我一個朋友是大股東,我讓他幫我把趙父趙母和趙白陽的血液樣本偷偷做了親子鑒定,他們確實沒有血緣關係。”
“那趙家真正的兒子是誰?”葉錦程問道。
“不知道,告訴我這件事的人沒說。”
“你在和誰合作?”
“錦程,這就是我的私事了。”
“把房卡給我。”葉錦程淡淡地開口道。
蔣旭笑了笑,似乎在意料之中,他緩緩拿出口袋裡的房卡,塞到葉錦程手上,“房間在7樓,什麼都準備好了。”
葉錦程沒有再說什麼,他拿上房卡,轉身離開,轉身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葉錦程上了樓,在門口站了一分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刷了房卡,打開了房門進去。
一開門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趙白陽,他應該是喝了不少酒,睡得很沉,睡夢中可能覺得有些熱,嚶嚀著把胳膊和臂膀都伸了出來,皮膚很白,又因為喝了酒,帶著淺淺的粉紅色。
葉錦程幫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歎了口氣,坐在了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趙白陽清淺的呼吸聲在寂靜的空氣裡格外明顯,薄被下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和心跳聲,讓一切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葉錦程不是第一次見到趙白陽的睡顏,那如雕塑般完美的五官,濃密的睫毛,紅色的淚痣,柔軟的讓人想要親吻的嘴唇,葉錦程看過很多次,可都沒有今天的感覺那麼濃烈。他隱秘的內心第一次被人揭了開來,原來,他喜歡趙白陽,是那麼明顯的一件事。
他不是天生就是Gay的,沒遇到趙白陽之前,他根本就沒有喜歡的人。他有潔癖,情感又冷漠,在他的規劃裡,不過是到了年紀找一個家世相當性格好的女人結婚。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人,甚至還是一個男人。可他看到趙白陽的第一眼,就淪陷了。
大一新生的迎新會上,趙白陽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拖著一個行李箱,笑著走過來,一路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從來沒有見過長的這麼好看的男生,唇紅齒白,個高條靚,渾身都洋溢著青春的燦爛和醉死人的陽光熱烈。他的心砰砰亂跳,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所措,那濃烈的歡喜快要溢出來。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葉錦程以學長的名義,主動上前搭訕,和趙白陽成為了朋友,又親自介紹他,把他帶入了青城二代的圈子。他照顧著他,保護著他,無微不至。趙白陽也很信任他,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
是啊,朋友,在趙白陽的心中,他永遠都隻是朋友。
葉錦程看著睡夢中的趙白陽,像受了蠱惑般輕輕地吻了上去,隨即他又很快清醒了過來,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趙白陽是直男,他不可能接受得了這些。他並不想和趙白陽決裂。他想要的是趙白陽的愛情,而不僅僅是身體。
蔣旭的心思,葉錦程很清楚,無非是發現趙白陽不是趙家的親子,覺得他失去了和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可以任他們拿捏,同時又想要拉攏自己,順便收拾一下趙白陽,所以才順水推舟搞了今天這一出。
二代的圈子階級觀念很濃,優越感又強,趙白陽過去太過高調,一旦被人知道是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所有的惡意都會向他傾瀉而來,所以自己必須穩住蔣旭,讓他不要隨便把消息透露出去。
葉錦程此刻有些疲憊,今天下午他剛出差回來,晚上就又要加班和開會,會還沒開完,蔣旭又來了電話說趙白陽在這。他迅速結束了會議,又一個人開車到了這邊。現在帶趙白陽離開也太折騰,他想了想,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吧,剩下的明天再說。
他脫了外衣,從衣櫃裡拿了一床被子,總統套房的沙發不算小,他一米八六的身高躺上還有不少空餘,做完這一切,葉錦程疲憊地閉上眼睛,不出片刻,就睡了過去。
……
一覺醒來,葉錦程看了看手機,已經早上八點,又注意到了自己睡的皺巴巴的襯衣,皺著眉給蔣旭打了個電話,讓他二十分鐘後給自己送上一套衣服。
然後看時間還早,就進了浴室,昨天太困了竟然沒有洗澡,這對有潔癖的他,可是忍受不了的事。
葉錦程迅速衝了個澡,擦乾後,好像聽到了敲門聲,穿上褲子,嫌棄地看了一眼皺巴巴的襯衣,乾脆露著上半身,準備去開門。
結果他剛走出浴室,就看到趙白陽也醒了過來。趙白陽也是剛穿好褲子和上衣,想到一覺醒來看到自己滿身吻痕的胸膛,正在崩潰,結果抬眼就看到了同樣沒穿衣服的葉錦程。
他瞬間更崩潰了,憤怒加委屈瞬間衝上了頭。
“你大爺的,葉錦程。”說罷,一拳便打了過來。
葉錦程躲閃不及,瞬間被打中了右臉。慌忙開口道,“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個祖宗,你大爺的,你腦抽了是不是!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上我!”趙白陽此刻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拳又一拳地砸向了葉錦程。
葉錦程剛開始還讓著他,躲著他的拳頭不還手,但趙白陽畢竟是個成年男性,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身上肌肉可不少,運動又好,葉錦程連挨了好幾拳,這輩子沒這麼狼狽過,也被打怒了,撲過去和趙白陽扭打了起來。
外麵來送衣服的蔣旭,聽到哐哐當當的動靜,連忙讓服務員刷開了房門。入眼的就是兩個大少爺不顧形象扭打到一起的場景,他連忙一邊勸架,一邊喚來保鏢把兩個人拉開。
葉錦程被拉開後便有些冷靜了下來。但趙白陽還在氣頭上,看到蔣旭進來就更氣了,隨即轉移目標,照著蔣旭的臉上給了重重一拳,然後就被幾個保鏢給摁到了那裡。
趙白陽掙脫不開,仍然處在暴怒中,“我艸你大爺,蔣旭!我艸你祖宗!你個王八蛋!人渣,垃圾!真他媽是小瞧你了,拉皮條這種惡心事你都乾的出來!你怎麼不自己去賣啊!”
蔣旭被他罵的臉都要黑了,但葉錦程在這裡他也不敢對趙白陽怎麼著,況且趙白陽現在像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他才不去觸黴頭。他強壓下怒氣,解釋道,“白陽,都是兄弟,你這也太過分了,還上手打人。你喝醉了,錦程是關心你來照顧你,這一時情不自禁,也怪不了他啊。”
他這一句話,同時引來了趙白陽和葉錦程兩個人的怒視。
“我艸你大爺,蔣旭!”,趙白陽又被氣到了。
蔣旭瞬間做出了一個他閉嘴的動作。
“我沒上你。”葉錦程心情很不好,但還是耐下性子解釋道。
“你沒上,你沒親嗎?!”趙白陽反問道。他剛才被憤怒衝昏了頭,這一會兒也反應了過來,雖說自己對同性戀了解不多,但他能這麼生龍活虎地打人,應該確實是沒到那一步。不過那一身的吻痕也夠讓他崩潰的了。
葉錦程被趙白陽的一聲反問給噎住了。他倆不在一個腦回路上,趙白陽說的是身上的吻痕,但葉錦程想的是昨天睡前的那一個吻。他確實親了趙白陽,所以他沒有辦法否認。
趙白陽見葉錦程沉默,證實了自己這一身吻痕確實是葉錦程親的,他氣的快要暈過去。
“直男!老子他媽是直男!你腦子有病嗎?你他媽要是缺男的,找蔣旭啊,你們兩個剛好狼狽為奸。”趙白陽崩潰中有些口不擇言。
趙白陽這句話說的過分,葉錦程瞬間有些心寒,自己對他那麼好,結果隻是一個吻,他就表現的這麼厭惡。
趙白陽如果是正常的情境下,麵對葉錦程的喜歡,他一定會想如何把傷害降到最低,不傷害葉錦程的感情,就像他之前因為係統說的三個任務之一是讓葉錦程放下執念,他很快意識到了葉錦程的執念可能是自己,所以他不再像過去那樣過分依賴葉錦程,開始慢慢築建兩個人之間的邊界感。他本來想慢慢來,把葉錦程對他的感情重新拉回到朋友之上,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直接把他搞崩潰了。
葉錦程的眼睛裡充滿了失望,他本來就是一個很驕傲自負的人,靜靜穿上了蔣旭遞過來的襯衣,沉默著轉身離開。
蔣旭幸災樂禍地看著趙白陽,沒了葉錦程的庇護,等到他不是趙家親兒子的消息傳開,某個人就要慘嘍。隨即揮了揮手,讓保鏢放開趙白陽。
趙白陽看到葉錦程離開時的眼神,心裡也揪的難受,被保鏢放開後,直接又一拳揍到罪魁禍首蔣旭臉上,“孫子,你給我等著!”
蔣旭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笑,“今天讓你打,以後你會跪著來求我的,到時候可彆哭。”
趙白陽懶得再搭理蔣旭,也轉身離開,現在他看到這張臉就煩。
造孽,真他媽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