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陽看著來人,皺了皺眉,之前他見過對方一次,但他沒想到他竟會來找他。
張振興此刻還是穿著他那套滿是灰塵的灰色工裝,不滿地嘟囔,“你這是什麼表情?少爺當慣了,看不起勞苦大眾了?”
趙白陽有些無奈,開口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以為我想找你?秦之晴那個妮子說你暑假可能沒地方住,讓我把你帶回去。”
“回陽朔?”趙白陽有些意外。
“回什麼陽朔,路費不是錢啊?我前段時間在青城的工地上找了個活,還租了個地下室,你跟我住那裡。”張振興說道。
趙白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地下室住著多難受啊。你租個好點的房子呀。”
“窮人哪講究那麼多。彆矯情了,秦之晴小時候跟我住的房子還漏風漏雨呢,你一個男孩,彆那麼嬌貴。”張振興有些不滿地說道。
“好吧。”趙白陽隻能無奈同意,誰讓他確實沒有地方住。
“你去收拾收拾,看有什麼可以提前帶走的,我給你先背回去,省的白跑一趟。”張振興看著站那裡一臉迷茫的男生,不順氣地說道。
“好。”趙白陽便轉身回了宿舍,收拾了一些衣物,然後下樓遞給了張振興。
張振興背起了衣物,轉身說道,“要沒什麼事,我就走了啊。”
“等等。”趙白陽叫住了他,一臉糾結。
“有屁就放。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麼。”張振興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能不能給我點錢?”
“什麼?!”
“你能不能給我點錢?”趙白陽又說了一遍。
“要多少?”張振興有些不耐煩,秦之晴好多年都沒問自己要過錢了,這個祖宗,剛見麵就伸手要錢。
“兩千吧。”趙白陽想了想,還要還王澤野的五百塊錢,又說道,“三千也行。”
“你怎麼不去搶?”張振興更不爽了,“你一個男孩子,都二十一了,自己不說打個工自力更生,還問我一個農民工要錢?”
“我暑假就找工作。”趙白陽急忙說道。
“三千沒有,頂多三百。”張振興罵罵咧咧地放下衣袋,伸手往口袋裡摸了摸,最後摸出了幾張鈔票,嫌棄地遞給趙白陽,“拿著吧。多跟秦之晴學學。自力更生,自尊自愛,彆沒事兒來剝削我。”
“你這麼滿意秦之晴,你還不對她好點?一點父親的責任都不儘。”趙白陽說道。
“你爸媽倒是儘責任了,把你養成了個廢物。”張振興反駁道。
“你……”,趙白陽被氣的啞口無言。
“行了,走了。”張振興擺了擺手,就要離開。走了幾步,似乎有些不放心,又回來叮囑道,“你可心裡有點數,你如今不是什麼大少爺了。要想人生有出路,就要好好學習,知道不知道?”
趙白陽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不乾啥人事,嘴上倒是挺正能量。”
“你小子,找抽是吧!”張振興被趙白陽的這一句話給氣到了,“這世上最沒資格批判我的就是你,我對你隻有恩,沒有任何虧欠。”
“調換孩子這種缺德事你都能乾,你還說你對我沒有虧欠?”趙白陽反問道。
“那是醫院弄錯了!關我什麼事!你和秦之晴都少往我身上潑臟水!再說,如果不是孩子抱錯了,你能享這麼多年福?”張振興不由地加大了音量。
趙白陽不想在這裡和他探討這件事,畢竟他確實沒有證據,隻是從係統給的那本小說中看到一句是張振興故意調換的孩子。但那個小說不準確的地方還挺多的,所以他也不確定。今天這句話,不過是個試探,畢竟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冤枉了人。
“OK,我們不說這個了。反正秦之晴說她會查證據,肯定不會隨便冤枉了你。”趙白陽隻能說道。
“哼!”張振興冷哼了聲,“隨便你們查,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兩個白眼狼。”說罷便拎起衣物袋子,氣呼呼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