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陽已經在奶茶店工作了一個月,每天晚上下班後,又換上外賣服,兼職送外賣。
他每日送外賣要送到淩晨,累的夠嗆,到了家倒頭便睡。
不過讓他欣慰的是,一天跑個十幾單,能再賺個幾十塊錢,加上奶茶店的工作,一個月收入有個三千多塊錢。除去每月一百五的電動車租金,和日常的一些花銷,他一個月能攢兩千五百塊錢。
兩個月就是五千,而張振興在他的賣慘和軟磨硬泡下,也答應了再給他讚助一千塊錢,所以不出意外,大三開學的學費應該是夠了。
趙白陽因為心裡有心結,所以至今是開不了口喊張振興一聲爸,所以他平常稱呼張振興就喊張叔。
張振興倒也不介意,喊個張叔就動不動問他要錢,要是喊上爸,自己的那一點家底兒都得被他惦記上。
張振興現在深深地懷念秦之晴,秦之晴是個自尊心極強的,要是問自己要錢,自己抱怨兩句,下次就絕對不會再向自己開口。再加上後來秦之晴因為那件意外徹底怨上了他,從十歲起,秦之晴就沒有再問他要過一分錢了,也沒再叫過他一聲爸。
而趙白陽,隨便你怎麼埋怨,該伸手要錢時是決不含糊。說他兩句,他壓根不往心裡去。
張振興就沒見過這麼心大的,彆人要是從大少爺的位子落下來,現在天天打工送外賣,還住在地下室,那都未必能過的去這個坎。這種落差感誰能受的了。結果這個主,天天回來倒頭就睡,吃的比他還多,還動不動指揮自己打掃衛生,簡直就是向自己討債的。
而趙白陽這邊,絲毫不知道張振興的抱怨。他低著頭整理著奶茶店的工作台,聽到開門聲,習慣性地說了句,“歡迎光臨,請問要喝點什麼嗎?”
“你倒是挺適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趙白陽這才抬起頭來,驚訝地看向來人,“謝明奕?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來看看你,看看曾經的大少爺打工是什麼樣的。”,謝明奕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一臉看戲的表情。
“那你可真夠無聊的。”趙白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自嘲地笑了笑,“我生日會你給我搞那一出,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大少爺落難的戲碼誰不愛看,你求求我,說不定我還能借你些錢。”謝明奕隨手拿起桌上的奶茶列單,指了指其中一個,“要杯雪頂咖啡吧。”
趙白陽有些無語,“我要真想借錢,犯得著問你?你就可著勁兒找我事吧。我真是不明白了,我招你惹你了,你就盯著我一個人禍害。”
謝明奕笑了笑,“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人善被人欺。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想欺負你。”
“嗬”,趙白陽冷笑了聲,輕罵了一句,“神經病。”
謝明奕唇角微揚,“辱罵顧客,小心我投訴你。”
趙白陽翻了個白眼,把謝明奕點的雪頂咖啡放到他桌子上,“隨便你。”
“秦之晴和謝坤辰訂婚了,你知道嗎?”謝明奕忽然開口說道。
趙白陽聞言頓了一下,隨即狀似無所謂地說道,“關我什麼事?”
謝明奕自嘲地笑了笑,“我曾經把她當做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我以為她是不一樣的,結果她就這麼背叛了我。”
趙白陽皺了皺眉,“感情的事,又不是理智能控製得了的。你也想開點,她愛上謝坤辰,並不代表不把你當做朋友。”
“嗬,你覺得她愛上了謝坤辰?”謝明奕反問道。
“不然呢?”趙白陽答道。他覺得秦之晴看著謝坤辰時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那確實是喜歡與欣賞。
謝明奕笑了笑,“我倒覺得她愛你呢。隻不過,她認為愛情不重要。畢竟,你太廢柴了。”
“可以不人身攻擊嗎?”趙白陽有些不爽地看向謝明奕。“你厲害,現在謝家你連個毛都沒沾上。”
謝明奕喝了口咖啡,“放心吧,還早呢,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趙白陽不置可否,他覺得謝坤辰那麼厲害,肯定是最後勝利的一方。謝明奕不過是不甘心,放狠話罷了。
謝明奕一直在奶茶店坐了一下午,欣賞著趙白陽忙前忙後,時不時和他逗兩句嘴,等天快黑了,才起身離開。
趙白陽結束了奶茶店的工作,關上了門,換上了外賣服,看著手機接了個單,騎著小電車出來,開始今天的送外賣工作。
送完了一單,趙白陽發現APP直接給他派送了一個VIP的大單,看地址是市中心新開的一個酒吧,買的還是一家消費挺高的店的豪華燒烤套餐。
趙白陽有些不想去,酒吧那種地方,一不小心就能碰到熟人,到時可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