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挺好奇有多少兒不宜。”楊槐想,操縱角色,開始接起任務來。
操縱角色?好像也不大合理?扮演?Cos?
總之,他確實親身體驗到了遊戲角色設定的感受。K先生站在快要關門的店鋪前,焦急地等著蛋糕出爐,冷風劃過他白皙的臉頰,毫不留情地灌進他沒裹緊圍巾的脖頸裡。廣播裡播放著近日突遭狂風天氣,請各位市民做好防範準備的消息。
{晚上九點半,剛下班的研究員K先生,風塵仆仆地趕到喜歡的麵包房買甜點。}
{K現就職於本市研究所,愛好甜食,身材纖細,麵容清秀,(楊槐扮演角色的殼子並非他本人樣子,而是K先生的。)是女研究院閒談時愛聊的對象。}
{謝謝您,下次再見!}K先生付好款,接過包好的蛋糕。
大胡子店長拉上了卷簾門。
{唉,味道怎麼不太對?}K先生掰了一半蛋糕,嘗了一小口說。
他想:{肯定是今天賣剩下的吧,也可能是昨天賣剩下的?僅僅是加熱了一下,就轉手賣掉了嘛?}
K先生有些生氣,想找個垃圾桶扔掉。
“浪費食物是不是不太好啊?”楊槐吐槽說。
{先生,不要的食物,可不可以給我啊?}K先生還沒找到垃圾桶,偶遇到一個臟兮兮的小孩,男女莫辨。
{啊,那給你好了。}楊槐扮演的K先生把蛋糕給了小孩,小孩高興地跑走了。
K先生說話的方式讓楊槐感到幾分彆扭,發信息給萬能的郵箱:“文案可不可以寫得正常些?”
郵箱回複:{不可以呢親,建議您切換係統語言。}
楊槐將係統語言中文切換為英文,重新切回遊戲,發現自己的幸運值漲了五。
AI女音提示:{玩家可通過刷取幸運值降低通關難度。}
獎勵已獲得,任務還未完成,遊戲指引提示,站在路邊等五分鐘。
楊槐無可奈何地站在路邊“看風景”,目光延伸到遠處空曠街道外低矮的房屋,一輪月亮孤獨地掛在天邊,與他背後霓虹燈閃耀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對比。
五分鐘後,小孩又出現在了路邊,他興衝衝地跑向K先生,嘴角還掛著奶油漬。
“他沒有回家,蹲在路邊吃完的嗎?”楊槐想。
{嗨,先生,很高興再見到您。外麵很冷,您不打算回家嗎?}小孩說。
{嗯,親愛的,你也沒有回家呀!是貓在角落裡偷偷獨享甜點了吧!}K先生說,和楊槐想到的差不多。
{哈哈,先生,彆這麼說。老實說,您不就是單給我一人的嗎?}小孩害臊地摸了摸脖子,{您和我們不一樣,您不知道我們那裡的人多得離譜。窮,什麼都不會,卻很會生孩子。我兄弟姐妹就有七八個,第八個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的東西,在媽媽肚子裡呢!}
{我是第四大的孩子,我爸爸早沒了,接頭鬥毆被人打死了。我和老五,老六是一個爸爸。}
{兄弟姐妹都不識字,隻有我跟W先生學過一些東西。}
{他們都很壞,以前經常要為一點吃的打得頭破血流。}
{我以前是心腸最軟的,把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過很多次。}
{現在不一樣了,我學會做一門手藝了,在W先生的教導下也變得稍微自私了一些。好東西,就要躲起來偷偷吃!}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不給W先生留一點,W先生不喜歡吃甜食,他喜歡抽煙,就是那種劣質香煙,味道難聞得要命!}
小孩一口氣說了很多話,他憋了老久,很少有人願意這麼聽他講話了。
{謝謝您,好先生!給我吃的,還願意聽我把憋了很久的話說完。太感謝您了!您真是大大好人!}小孩感激地說。
{尤安娜,該回去睡覺了!}
路邊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胡子拉摣,不修邊幅,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年紀。他肩膀寬闊,裸露出的鎖骨承接強有力的肩部肌肉,手臂粗壯,手裡捏著一根小孩說的劣質香煙的煙頭,源源不斷地冒著白色煙霧。
聽到男人說話,小孩聽話地走了。
{你是?}他低了低身子,俯視著纖弱的K先生。
{想必,他就是W先生了吧?}
{你好,我是K,和那女孩隻是隨便聊了幾句。}K先生說。
{K?你是K?研究所的K?}男人好像聽說過K先生的大名,驚訝之餘有幾分懷疑。
{大名鼎鼎的K,}男人突然抱住K的胳膊,懇求道,{你能不能隨我到一個地方去?}
他目光堅定,熾熱如冉冉升起的紅日。
“肯定是觸發任務了。”楊槐想,為K先生選擇了同意的選項。
{好,走吧。}K先生說。
蔡詢在“永恒倒計時”中抽到的扮演角色為W,設定為貧民窟收破爛的大叔,虎背熊腰,身上的腱子肉是他再練幾百年也不及的。
W衣衫不整,還一身煙味,蔡詢不是很喜歡,對著鏡子裡自己現在的模樣直皺眉。W讓他想起從前山下賣燒鴨的老漢,老煙鬼,幸虧燒鴨的味道還是很好。
和他一起進入遊戲的人,一雙慧眼早就發現他是冒牌貨,竟還裝傻充愣,無動於衷?楊某人也不知道他朋友正在劇場哪裡睡大覺吧?
蔡詢的遊戲技術很爛,不管是真蔡詢,還是假蔡詢。
但是遊戲設計者很高明,他異想天開地給“永恒倒計時”加入了自動模式……
好嘛,雙人遊戲,隻要隊友高明就好了……
反正他也沒有□□,裡世界裡操作模型也不熟練,“蔡詢”決定遁入意識空間擺爛,當個擺子。
鹹魚之道,樂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