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開玩笑?”貝爾摩德不確定道。
“苦艾酒前輩你還不明白嗎?”鶴川凜似乎有些苦惱,微微歎了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重大的決心,“我的意思是波本前輩現在和我是搭檔,他應該先送我回去。”
“我本來是不想直說的,可是我要拒絕職場霸淩。”清亮的月色照著青年修長的睫毛,將那搖曳不定的影子映在他的麵頰上,看起來賞心悅目,但這話……
等等,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職場霸淩吧!
“有點意思。”貝爾摩德也沒再多糾纏,轉身離開。
“好了,波本前輩。”鶴川凜微微歪頭一笑,將白貓放下來,全然不顧白貓的依戀,快步走開,“我們可以走了。”
安室透嘴角微抽,頓了頓,“那隻貓……”
“啊,不用管它,替代品永遠隻能是替代品,還是早點丟開比較好。”鶴川凜好像聽不懂安室透的意有所指,笑眯眯的眼睛對上安室透,“何況它不會死的,不是嗎?”
薄如蟬翼的月光滲入青年的眼眸,背著光的容顏一概包裹在陰影裡,安室透看不出其中深層的情緒,“上車。”
“鶴川是被組織的什麼吸引進來的?”安室透一邊開車一邊就像普通的前輩和後輩聊天那樣問著些並不算冒犯他人的問題。
“我一直有一個心願。”鶴川凜並不直言。
“我希望洗刷這個世界的罪惡,救贖所有的罪惡者。”
安室透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一眼自我陶醉的鶴川凜。
鶴川凜渾然不覺,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隻是眼睛裡的神色變得瘋狂,像是雨中燃燒的火焰。
安室透看不見他的眼神,卻本能的察覺到危險。
“而殺死是罪惡者的救贖。”
果然是個神經病。安室透心中暗想。
“這和鶴川君加入組織有什麼關係?”安室透表麵不動聲色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冷漠。
“因為殺人犯法啊。”鶴川凜又換上少年青澀的調子,滿不在乎道:“但是在組織裡殺人不犯法,唔,我的意思是不犯組織的法。”
“啊呀啊呀,波本前輩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我就是對現在這種法律不滿罷了,人渣就應該被處死,而不是蹲幾年牢就出去。”
“那不是救贖,那是汙—染—環—境。”鶴川凜一板一眼道。
“看不出你還挺正義的。”安室透眸中寒意不減,但語調卻帶著些許調侃。
鶴川凜好像聽不出安室透的諷刺,大喇喇承認道:“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不等安室透再說些什麼,鶴川凜又道:“琴酒老大討厭的是老鼠,又不是我這樣的人。”
安室透指尖稍稍用力,眸色發沉,這是在試探嗎?
“你還挺尊重琴酒的。”
鶴川凜像看知音一樣看了一眼安室透,“不愧是波本前輩,一眼就看出了我隻是在上演職場禮儀!”
安室透:?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對了,你那個二……代號是組織給你取的?”
鶴川凜搖了搖頭,手在車窗上比劃來比劃去,“是我給自己取的。”
“還挺有趣的,怎麼取了這個?”安室透故作不在意問道。
“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這個答案顯然是敷衍的,至少安室透這麼認為。
“組織對你還挺寬容,代號都讓你自己取。”安室透不動聲色地繼續試探。
“那是因為我對組織用處大嘛。”鶴川凜含糊道。
“到了。”安室透的車在馬路上拐了一個小弧度,輪胎發出摩擦聲,然後停下了。
“多謝波本前輩。”鶴川凜心情愉悅的走下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罐茶葉遞給安室透。
“我和波本前輩很聊得來,這是我送給前輩你的禮物。”
安室透挑了挑眉,“這也是你的職場禮儀之一?”
“是的。”微寒的夜風吹拂著鶴川凜虛偽的麵孔。
“不過波本前輩千萬不要晚上喝多了,會睡不著的。”鶴川凜朝安室透比了一個wink,“這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