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今安腦袋一偏,用毛絨絨的後腦勺對著鬆田陣平,顯得滯悶而又倦怠慵懶。
【路人哥,我想回家。】
羽生今安發自內心的覺得鬆田陣平就是來克她的,陰魂不散沒完沒了,但凡這是在道場她就可以正式“邀請”鬆田陣平,然後打一架,但是這不是。
【安安想回就回吧。】說到底那傷勢隻是看著嚴重,影響其實沒有很大。
【任務已經完成啦!】路人係統美滋滋道,這還是它和安安第一次接到普通的任務。
【你說得對!】羽生今安心中暗自點頭,她人生準則的第一條,堅決不委屈自己!
羽生今安支著胳膊把自己撐起來,坐在床邊找自己的鞋子,之前因為把頭發散開導致現在頭發看起來有些淩亂,眼角的淚痣讓她看起來慵懶又魅惑,她背對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窗外水平線上的雲彩籠罩著淡淡的陽光,透徹的小水珠順著葉脈滑下,一切都如明信片般乾淨和清新,這是雨後天晴的樣子,顯然也適合離開。
“羽生小姐這是要去乾嘛?”鬆田陣平微微蹙眉,對羽生今安這樣不顧及自己傷有些不滿,他眼中透著疑惑,惱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知道為什麼小明的奶奶很長壽嗎?”羽生今安不耐道,手下動作卻是輕盈,她將沒有受傷的那隻腳伸進鞋子裡,又小心翼翼地給受傷的腳穿上鞋子。
不等鬆田陣平回答,低著頭直接道:“因為她從來都不多管閒事。”
“哈?”鬆田陣平站起來走到羽生今安麵前,高大的身影遮住羽生今安麵前的光線,稍稍彎下腰,視線不自覺落到羽生今安受傷的腳踝上,無意識地放低語調,“需要我叫護士來幫你嗎?”
“我怎麼好意思麻煩鬆田警官啊。”羽生今安頭也不抬陰陽怪氣道,她收好藥,像站樁一樣雙手打直,穩穩站好,一本正經地往外蹦噠。
鬆田陣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看著羽生今安一蹦一跳的身影,他臉上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是什麼表情,為什麼羽生今安會有那麼多奇怪的舉動?
“小陣平很關心羽生醫生呐,我都要吃醋了。”鬆田陣平一轉身就對上萩原研二似笑非笑的眼神,臉上帶著賤兮兮的笑,還故意把說話的調子往上揚。
“乾嘛啊,你這個表情很惡心啊!我可沒有關心她。”鬆田陣平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個解釋太過蒼白,又補充道:“她確實幫了不少忙,我作為一名警察……”
“欸——”萩原研二打斷鬆田陣平的話,彎了彎眸,支著下巴擺出一個嬌俏少女的模樣,“但是小陣平對羽生醫生超級貼心誒!”
“哈?!閉嘴吧你!”鬆田陣平桀驁不馴的眉眼裡染著絲絲惱羞成怒,隨手拿個蘋果張牙舞爪地塞到萩原研二嘴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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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川凜,看了那麼久也該出來了吧。”羽生今安的語調有些無奈,還透著淡淡的生疏,她對鶴川凜沒什麼負麵情緒但也沒什麼好感。
鶴川凜來自她,羽生今安蒼藍的眸色閃了閃,那真的隻有負麵情緒嗎?
“姐姐~”鶴川凜從醫院門口的大理石柱子旁探出個半個身子,他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無袖連帽T恤,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高挑的身材讓少年看起來格外顯眼,眉眼裡染著要溢出來的喜悅。
“姐姐,我好想你!”鶴川凜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啊閃,他三步做兩步走到羽生今安麵前,青澀的臉上帶著純粹無害的笑容,像是一朵剛剛綻開的向日葵。
羽生今安警惕地往後退了退,是她的負麵情緒製作的也就算了,還在酒廠工作,羽生今安的視線移到鶴川凜修長的手上,亮晶晶的陽光斜斜打下來,連指尖都在瑩瑩地發著光。
說實話,沒有沾過血羽生今安是不相信的。
鶴川凜耷拉著腦袋,白淨的脖頸也垂下來,他淚眼婆娑,酒紅色的眼睛裡染著受傷,像是被拋棄的濕漉漉的小狗一樣,看起來簡直不能更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