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在一周之內閱覽完他前夫的所有資料之後,連風遣鶴生辰八字都知道了,但對於如何找到他本人這件事,依舊毫無頭緒。
被流放去外麵貼廣告的趙崢雪用備用的小天才電話手表給他發短信:【尊敬的陛下,您最近批閱奏折了嗎。】
蘇程:【沒有。】
趙崢雪:【建議您去批閱一下哦親親,說不定有意外收獲呢親親。】
蘇程:【有什麼意外收獲,能突然意外收獲到一萬個億嗎?】
趙崢雪:【不能哦親親。】
趙崢雪:【但是一年一度的九重天玉蘭盛典開始了哦親親。】
趙崢雪:【先陛下登基之後,為了休養生息,免除三界各地派人來九重天節目表演,但是三界各地,依然要給天帝陛下送禮物的哦親親。】
禮物?
蘇程看著這兩個字,幾乎已經忘記自己上一次收到禮物是什麼時候了,這不得去見識見識。
“上古神兵昊天劍,一把。”
蘇程拔出寶劍,劍刃上映照著自己的臉。
“碧璽鎮紙,九對。”
蘇程兩隻手一起用力,才堪堪搬得動其中一塊。
“無色琉璃浴缸,一個。”
蘇程輕輕撫摸這光滑的質感。
小封、林北、趙崢雪三人互相替換喝水休息,才一行一行地念完這好幾百米長的禮單。蘇程已經欣賞夠了,在念到第三十多行的時候,就把白狐裘往琉璃浴缸裡一扔,充當沙發直接躺下,現在不知道睡到第幾輪了。
小封盯著禮單最後的那一行字,欲言又止。
趙崢雪湊過去,看到最後那一行字,也開不了口。
但林北從來不管那麼多,直接念道:“風情萬種絕色舞姬,九名。”
蘇程蹭一下子,從浴缸裡站起來。
小封如臨大敵:“主人,你有我還不夠嗎?”
林北:“你會跳舞嗎?”
小封橫他一眼。
蘇程三步並作兩步,略過他倆,直接對趙崢雪下達口諭:“把這一份禮退回去。其他的,全部在你的當鋪裡賣掉,能換多少錢?”
趙崢雪拿出計算器,敲出一行數字:“這個數。”
雖說隻是杯水車薪,但能還多少是多少。蘇程對此非常滿意:“好,現在帶我去勤政殿,我看看奏折怎麼批閱。”
八個小時之後,蘇程如一灘爛泥,糊在龍椅上,鏟都鏟不下來,他的雙目十分空洞,眼底再也沒有了光芒,整個人像是被狠狠超度了十八遍後,發現自己還沒轉生的死鬼。
在凡間開殯儀商店的時候,客人很少,他除了在店裡織毛衣增加收入之外,還特地去學了一些謀生小技能,不忙的時候,就去給人上門開鎖換鎖,或者貼膜補輪胎,修鞋配鑰匙,閒下來還要照顧大爺的一日三餐,忙得腳不沾地。
但那時候的忙,與如今在天上的忙相比,真是不值一提。
“怪不得前夫哥老是不回家......原來當天帝這麼辛苦。”
趙崢雪為了鼓勵蘇程,不把人嚇跑,隻好默默把心裡話憋了回去:老板,我還幫您分擔了三分之二呢。
蘇程就這樣躺著,恢複元氣,腦海中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
怪不得賀千楓每次‘跑完生意’,回家都一臉疲憊地沉默著,感覺身體被掏空,原來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工作這麼辛苦,我還怪他不刷碗。”
林北:“你離婚,就因為他不刷碗嗎?”
一句話點醒了蘇程:“對哦,我離婚的其中一個原因,是發現他其實不愛我。”
趙崢雪也問:“不愛為什麼要跟你結婚?”
真是一個好問題。
四個人一同坐在勤政殿的沙發上,苦思冥想足足兩個小時,也沒研究出來為什麼。
蘇程倒是想起一個其他方麵的重要問題,關乎於他以後是被迫獨當一麵還是可以當甩手掌櫃:“整個天庭,隻有你們兩個是管理層嗎?我看資料庫裡說,和風遣鶴一樣,天庭書院首期畢業的神仙足足有六個,其他人呢?”
趙崢雪從她小巧的乾坤袋裡抽出一本比板磚還厚的《天庭書院往屆優秀畢業生畢業去向登記冊》,嘩啦啦翻了四五十頁後,根據上麵的記錄念道:“六弟子冥神在地府兼任閻羅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休假了,他身兼數職,一天要工作十六個小時,見他需要提前三天預約。沒法過來幫咱們賺錢。”
“五弟子山神二十年前申請休假,再有兩天就能回來上班。”
“四弟子是我。”林北指指自己:“任水神,掌管江河湖泊,本已經半隱退,二十年前被一個電話喊起來當凡塵巡邏隊隊長。目前在你手下當助理,上周被指派去偏遠山區貼小廣告,沒給差旅費。”
蘇程:“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