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全三界征收單身稅,凡是單身的人,不論種族年齡身份地位,每年必須要上交工資的百分之九十五作為稅款。”
蘇程將紙上的內容原原本本念出來之後,總覺得這條想法比催生辦的還要禽獸不如:“你這和剛才那個搶劫有什麼區彆?!!”
陳袖默默蹲到林北旁邊。
下一張。
“向趙氏銀行貸款一萬億,隻需要提供兩萬三千五百年陽壽,年利率僅為25%,非常劃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蘇程:......
蘇程:“打廣告的滾出去,下一個。”
趙崢雪蹲在兩人旁邊。
最後一張。
“開水滴籌,說失蹤的前天君大人被綁架了,急需贖金,強迫三界所有神仙捐款,一人捐十萬塊錢,能湊多少就湊多少,不夠再想彆的辦法。”
蘇程盯著這張紙,眉頭緊緊皺到一起。
趙崢雪:“我覺得可以。”
陳袖:“親愛的,就是不道德。”
林北:“天庭馬上要被掃蕩了,誰還管道德。”
蘇程揉揉眉心:“這個不行。要是讓人以為風遣鶴被綁架了,那他得多丟人,以後還怎麼在三界混。”
會議室內詭異地沉默著。
陳袖對他伸出大拇指:“親愛的,你好在乎他。”
哪知,這四個字像是投入溪流中的炸彈,轟地一聲引爆了平靜的湖麵,蘇程整張臉在三秒鐘之內紅透了,兩隻手胡亂地比劃著,好半天組織不出來完整的語言:“我、他、不、我......我們離婚了!”
陳袖:“親愛的,領離婚證了嗎?”
蘇程把臉埋進手心:“......怎麼都這麼問。”
陳袖默默地想,因為當初您二位領結婚證的時候,某個得意忘形的神明把工作號的微信頭像換成了您二位的紅底證件照,還把個性簽名換成了“已婚”,新婚那一個月,每個神仙都收到了一包喜糖。
看給他嘚瑟的,不就是我們中第一個結婚的嗎。要是您二位離婚了,本公主一定把離婚證複印八千份貼在死神府門口。
蘇程頂著通紅的耳朵強行找回話題:“不說這個了。冥神,你有什麼彆的好想法嗎?不違法,不征稅,不借高利貸,也不水滴籌。”
突然被點到的冥神整個相框都震動一下,然後像是熄火一般,徹底不動了。
趙崢雪湊過去檢查遺像相框,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之後,解釋說是距離太遠網絡不通暢,目前在嘗試斷線重連,大概五分鐘之後會好很多。
冥神兼閻羅王正在地府,頂著黑眼圈加班加點批折子,本來就沒什麼閒工夫參加會議,連那條通知消息都是屬下們趁他上廁所時抽空念給他聽的。
但他一想到,死神臨走之前,那些千叮嚀和萬囑咐,又想到當初在書院裡死神有多照顧他,他還是硬著頭皮找時間通靈自己的照片,進行遠程連線。
實際上,他一點掙錢的想法都沒有,這麼多年在地府,一直都是屬下們集思廣益,他作為名震三界的一方尊神,除了天天辦公之外,隻需要坐鎮在地府震懾宵小就好。硬要他說出掙錢的路子,或許比剛才那幾個要搶劫的還不如。
趙崢雪為他爭取的五分鐘馬上就要到點兒了,冥神這些年以來,頭一次這麼焦急。
千鈞一發之際,手機微信裡突然彈出兩條消息。
【說有。】
【快。】
冥神急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哥,哪兒有啊?地府的活兒從來不外包,你又不是不知道。】
三秒鐘之後,對方發來:【我編一個,等我消息。】
九重天上會議室裡,趙崢雪麵無表情,一本正經地把相框一塊一塊拆開,又一塊一塊安裝回去,重複了七八遍。
蘇程坐在對麵,十分懷疑,總覺得她在拖延時間。
一分鐘之後,冥神的相框終於前後搖晃起來:“陛下,臣有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蘇程:“說。”
冥神的相框搖搖擺擺,說話的時候,一個字一個字地蹦躂:“地府最近,正在商議改革冥幣製度。眾所周知,凡塵懷念亡人的其中一種方式,就是給亡人燒紙錢。但是上麵的數字實在太敢印,導致地府初期通貨膨脹十分嚴重,後來改為論斤算價值才緩和很多。”
“臣等合計,不如由天庭牽頭,與地府合作,兩方共同研究出一種具有防偽標識的新型冥幣,像凡塵中的人民幣一樣,製造方式由天庭壟斷並嚴格把控。目前擁有舊版冥幣的鬼魂,到時可以去天地銀行兌換等值新型冥幣。”
蘇程聽到這裡,腦海中靈光一現:“我老公正好有一家印刷廠!”
眾人看向他。
蘇程趕緊改口,正色道:“不好意思喊錯了,是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