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號。 看著他那充斥著真誠希冀的眼……(1 / 2)

“哎呦我最親愛的陛下,您出了個外勤,回來怎麼就成這幅熊樣兒了!”

陳袖在這寒冷的季節裡,隻穿了件黑色包臀裙,披著雪白色羊絨大衣,兩手各自拎著半米高、足足五十斤的果籃衝進病房大門,見到蓋著雪白被單的蘇程就急匆匆邁過去,對他來了一個熱情洋溢的擁抱,在蘇程病號服上留下了蒂普提克玫瑰之水的甜蜜。

就在她還要往蘇程臉頰上留下一個親切慰問的吻之時,林北頭頂一個巨大的花環走進來,兩臂緊緊攬著四束打扮素雅的百合,麵如菜色,他總是在任何場合被拉壯丁。

蘇程伸手擋住陳袖試圖揩油的嘴唇,看向林北頭頂那隻大花環:“還沒徹底死呢,怎麼送花圈給我?”

陳袖被蘇程一隻手推開,但兩臂還緊緊擁抱著他不放,趁著某人不在,趕緊貼貼蹭蹭才是王道。

不是她犯花癡,她這輩子見過許多男人和女人,有魅力十足令她念念不忘上千年的,例如二師姐趙崢雪,有柔情似水或熱情奔放的,例如她的前任們。

可是,沒有一個人能讓她有種見到親人的親切感。看到蘇程的第一眼,她就隱隱有一種衝動,想要化身為一隻小家雀,或者手養的小鸚鵡,圍著他飛,在他腦門上轉圈圈,依偎著他。

她轉過頭一看,登時氣不打一處來:“親愛的,本公主早讓你訂花之前看一眼我發你的配色指南,你非要瞎選,弄個黃白配色的花環,擺哪兒合適?你怎麼不在自己臉上貼一個‘奠’字,然後把自己用火機點了算了!”

林北頂著巨大的花環,橫著像螃蟹一樣挪過來,把插著祝福語和祛病符的百合花束們往地上一扔:“楊廣陵還選了有黃色彩帶的包裝紙呢!你怎麼不嚎他!”

“親愛的,百合花本來就是送病人的!”

“花圈、呸,花環也是!”

“是個頭是!”

蘇程一手拽住一個人,總覺得自己活像膝下養了一對暴躁兒女的老人,這倆人見了麵就會吵架,隻能自己調停。

“停停停,我剛從地府上來,讓我安靜休息一會兒。”

陳袖把外套脫下,往林北臉上一扔,然後雙手拉住蘇程放在身旁的手,關心又好奇:“我看他發消息,說你算是死了又活,到底怎麼一回事兒啊?”

林北把陳袖的外套疊起來:“看,我就說送花圈很合適吧。”

陳袖橫他一眼:“削蘋果去!”

蘇程今天第二回把那事兒從頭到尾講,說完之後,隻見床前兩位“孝子”眉頭緊皺,這表情可不多見,畢竟這倆可是主神中素日裡最沒正形的人。

陳袖:“親愛的,幽冥之主那時候到底死了沒有?”

林北攤開手,意思是老子也不知道。

“如果是新的神王境,恐怕整個三界要變天了。”陳袖抓起果籃裡的一根蘿卜,誰也不知道果籃裡為什麼會有蘿卜,她拉起蘇程的雪白袖口,用那布料擦了擦蘿卜,然後皮也不削就咬了一大口。“現在親愛的死神大哥不在,我們也都無力抗衡神王境,萬一那人打過來......”

蘇程驚了:“你們都是主神,比一般的神仙還要厲害那麼多,居然也打不過神王境嗎?”

“最頂尖的仙封神之後,是封神境,之後還有真神境,是神明中最卓越者,最後才是神王境。整個上古時代不知道多少萬年曆史,天庭一共才出了三個神王境。”

蘇程連忙問:“那他們人呢,能不能來幫忙?”

林北把削一半的蘋果一擱,掰著手指頭開始數:“一個是你老公,失蹤了。一個是我大師伯時間之神,我這輩子隻在小時候見過他一次,現在他還在世否都是個問題。最後是我師父光明神,他......”

蘇程捧著臉,垂頭喪氣地接話:“我知道,他老人家仙逝了。”

實際上,完全可以算作這三個人都死了。

趙崢雪說撈過死神的屍體,主神們的師父大人光明神早幾千年就已過世,至於那個大師伯,聽上去就非常的老若朽木,說不定比光明神死的還要早。

蘇程眼前光輝燦爛的未來突然間變得灰暗無比,他扭臉對繼續削蘋果的林北道:“把這幾個花圈花束什麼的,收拾收拾,全送去給我準備陵寢吧,趁著大家還活著,先操辦起來。”

陳袖用蘿卜敲了敲床邊沿:“親愛的,不要那麼悲觀嘛。萬一在那個幽冥之地的神王境殺過來之前,咱們天庭,突然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了個新的神王境呢?”

林北撇撇嘴:“這概率,比你突然間飛升到神王境還低。”

蘇程一把拽住陳袖的蘿卜,兩眼放出神似黃鼠狼的精光:“你離神王境還差多少修為?”

陳袖神色突然變得尷尬不已,撓了撓鼻尖,目光躲閃地嘟囔:“這個嘛......”

“你算問對人了。”林北揚起幸災樂禍的笑臉,把削好的蘋果往蘇程嘴裡狠狠一塞:“她,彩羅公主,天庭第一順位繼承人,神聖偉大的天庭書院二師姐,多麼光輝榮譽的身份!實際上,在主神裡墊底。”

陳袖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蘇程的被子裡。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而且,是從進書院開始,就一路墊底到如今。”

楊廣陵穿著白大褂走進來,與林北快樂地擊掌。他身後跟著剛忙完地府事務的帝溪,以及抱著個電腦還在對接項目的趙崢雪。

蘇程覺得自己真是病急亂投醫。他不禁問:“那你們呢?”

楊廣陵比了個‘耶’的手勢:“半步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