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 陳袖攀附來:“親愛的,請細說……(1 / 2)

蘇程繼續盯著那畫像看,沒有察覺到身旁人在不住顫抖。

一會兒後,他喃喃道:“不一定吧。”

“......什麼?”

“光明神前輩,也畫過其他主神的畫像嗎?”

小封僵硬地彆過頭來,凝視著他:“好像,沒有。”

“還有啊,你之前說過,風遣鶴和陳袖都是被撿回去的,可為什麼她是彩羅公主,風遣鶴卻是天庭書院內門大弟子呢。風遣鶴明明就是不一樣。”

小封的聲音有些乾澀:“這......這是因為,愛神殿下是遠古月神族傳人,冥神的親生父母是無上至尊。而風遣鶴身份低賤,他是墨骨麒麟族人,和幽冥之地那幫野蠻人一個出身。他又是、是私生子,這麼卑微不堪的身份,流著那樣肮臟的血,本就該人人喊打......當初能留在尊神身邊侍奉已是榮承再造之恩,後來能進入書院受教更是畢生大幸,他不被驅逐就不錯了,自然不可能做堂堂天君陛下的繼承人。”

“那為什麼後來的天君是風遣鶴?”

“這......我想不通,很多人也都想不通。”

“天庭這麼大的基業,一定要托付給最信任的人才放心。”

蘇程再度伸出手,撫摸畫像上風遣鶴桀驁不馴的眉眼:“交給風遣鶴,立長又立賢。前夫哥那麼能打,在光明神故去之後,鎮住有不臣之心的人也足夠。能被光明神前輩托付的人,怎麼會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

小封凝固在當場,把蘇程的話放在心頭反複琢磨。

原來寡恩少義的死神,也曾被一人偏愛著。

蘇程看著畫像輕輕一笑:“前夫哥的師父,是個挺有眼光的人哈。”

但他自己沒意識到,他也是被托付的那個人。

再磨嘰下去,就要被以為是對前夫哥餘情未了了,那他堂堂天君陛下的麵子還往哪兒擱?

蘇程咽了一下口水,依依不舍地瞥了一眼前夫哥的畫像,隻覺那戰袍像鮮血般紅,不知道是用多少敵人的血染就。前夫哥以前過得這般苦嗎?肩負扛起天地的責任,卻無依無靠,連他曾經的侍衛都覺得他卑賤,其他人又會怎麼想?

以他那個沉默寡言的性格,自己就算受了傷,八成也隻是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舔傷口,從不會對任何人講吧。

他一想到自己還欠多少外債,這些外債都是誰按在他頭上的,忽然就有了底氣,有如麵對著死神本人那樣,衝著畫像堅定地道:“瞧好吧風遣鶴,等老子找到你,我一定一定會親自咬死你!”

小封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默默往後挪了三步。

第二尊神像是帝溪。

蘇程盯著旁邊牆上掛著的這副畫像,裡麵的小孩兒著實青澀純真,和前夫哥那張畫看上去簡直差了一輩,難怪坊間謠傳,說帝溪其實是死神的養子。

他又拉著如今的帝溪和畫像反複作對比,許久之後,不禁樂嗬嗬地拋出了一個問題:“你是幾歲飛升成神的?”

帝溪被迫站在自己小時候畫像旁邊,聲音微弱:“......兩千歲。”

身後傳來陣陣磨牙的聲音。

林北咬牙切齒,陳袖和楊廣陵愁眉苦臉,就連趙崢雪都麵色鐵青。

蘇程見這摩拳擦掌的架勢,樂了:“難道帝溪是你們中最先成神的?”

“不不不!是我大哥最先成神!是他!”帝溪生怕自己樹大招風,日後遭到報複,雙手抱頭蹲在蘇程身後。

但他身形實在太大,縮在蘇程旁邊依然像頭熊。

“他是怪胎,不算。”

林北額角青筋暴起,指著縮起來的帝溪目露凶光:“但你小子!從娘胎裡就帶著古神明傳承,五百歲成仙,兩千歲成神,我們還在不舍晝夜地提升修為,在琅琊閣裡背書背到地老天荒,天天累得像狗一樣!而你,一早就領了神職,每天都躺在學院後山的瀑布旁邊無所事事!”

陳袖幫腔:“無所事事!”

趙崢雪低聲附耳楊廣陵:“......她不也無所事事。”

楊廣陵:“噓。”

帝溪弱弱開口:“我......我也沒法決定這種事情,一覺醒來就飛升了......不能怪我。”

這話一出,更拉仇恨。

林北回想自己成神之前,那足足三千多年的刻苦訓練,還有另外三千多年的勵精圖治,以及其他零零散散兩千多年的艱難修習,他就心尖顫抖、四肢乏力,恨不得擠出老血噴他一臉。

蘇程護在帝溪身前,對著林北一陣拍拍加安撫。這要是在八神祠公然打起來,鬥毆者還都是在這裡有神像的一方尊神,那讓彆人怎麼想,主神內部不團結?

“好啦好啦,每個人命運不一樣。我們不能決定出生時的血統和身份,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天賦高低,但是還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堅持來達成目標啊。”

林北愣了一下,目光奇怪地掃了一眼他,心裡悶悶的:“......當初師父也是這麼說的。他給我寫了一幅‘天道酬勤’的字,掛在我床頭,我每天醒來都看一眼,修煉的時候就不那麼灰心了。”

“而且,你也不是不可以。”蘇程攬著他的肩,繼續給他順順毛:“我們水神大人現在可是真神境哎,上古時期那麼久,一共才幾個真神境?在你之上,不算風遣鶴,就隻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小帝溪,那你,豈不是堪稱神王之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