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小遊戲。 誰知蘇程捏起酒盞,就率……(1 / 2)

林北發誓,他從沒見自家老板如同今日這般大方過。

以往出門聚餐,蘇老板都要先仔細地在美團和大眾點評上挑選實惠便宜又評價高的飯館,並且貨比三家,提前研究菜譜,儘量讓這筆錢花得值當,也讓大家吃得舒心。

然而今日,蘇老板居然從死神神殿的地下庫房中親自抱出來兩壇陳年好酒,這兩個大酒壇的工藝、綁壇子的紅繩、壇口的紅布,無一不暗示著壇子中美酒品級的高貴。不知道這樣兩壇子窖藏搬出來任他們品嘗,會不會讓風遣鶴那家夥心尖一顫。

不管會不會,反正是免費。林北不習慣占人便宜,但要是占風遣鶴的便宜,或者他老公的便宜,林北保證第一個舉手報名。

他推開蘇程家大門,瞧見客廳餐桌那邊已齊刷刷坐好了人,就等他來。

林北亮出藏在身後的下酒菜:“咱們今天喝到幾點?”

今天元宵節,用以前的話來講,也叫上元節。往日仍在天庭書院念書之時,每逢此日,滿山滿院的屋簷底下都會掛滿花燈,五顏六色,乍一看,還以為悠悠銀河被人牽了一道支流過來,鋪在書院裡,亮著或深或淺的微光。

今兒在蘇程家裡,倒沒當年那麼多裝飾。來之前,陳袖拉著趙崢雪,去街上包圓了一家燈籠店,是以,此時家中但凡能掛東西的地方皆掛滿花燈,就連廁所裡都不放過,掛不完的還鋪在地上,花裡胡哨,紛亂中倒是略顯彆致,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林北目光掃過桌前眾人,可惜,缺了師父。

不過,又多出一位大嫂,勉強彌補人數上的缺失。

他剛找椅子坐下,扭臉見楊廣陵從廚房端著花生米出來,耳朵兩邊各掛一盞花燈,模樣十分滑稽,一看就是被迫的。

林北忍不住問:“老五,你可要小心點兒,彆一會兒這花燈裡的火星子冒出來,把你這棵老楊樹給點著了。”

楊廣陵將花生米重重往他麵前一放:“不打緊。萬一燒著,還有你這個消防栓來給我滅火呢。”

陳袖用筷子敲敲林北麵前的杯盞:“親愛的,這是本公主我親自挑的花燈,不好看嗎?你就隻注意到安全隱患。”

“那你自己怎麼不掛。”

“掛腿上了我!”

說著陳袖就要當場來個大動作,試圖將其中一條長腿高高舉過頭頂,向眾人亮出她今天見過最美麗的紙燈籠。

蘇程捂著眼睛趕緊打斷:“行了行了,飯桌前彆劈叉,容易走光。”

陳袖放下之後,和林北你推我我推你,無聲地激烈交戰著,像兩個青春期的叛逆少男少女。

蘇程清清嗓子。

“咱們今天聚餐呢,是為了慶祝公司大樓建設完畢,這一切都多虧了咱們山神同誌與其小組的共同加班建設,以及財神同誌的規劃協調。大家給點兒掌聲。”

老板帶頭鼓掌,誰敢不從,一時間飯桌前劈裡啪啦的,好似放炮仗。

趙崢雪推推眼鏡,表情矜持,楊廣陵則整理整理發型,表示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林北攥著酒盞,眼睛一直往酒壇子那邊瞄:“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喝呢?”

蘇程微微一笑,道:“不急,先倒上。”

小封身子剛剛往前一傾,打算站起來,就瞧見桌對麵的楊廣陵已經自動起身,為眾人倒酒。動作熟練程度,明顯自知是常年屬於家中地位墊底,並且如果有狗,就和狗關係最好的女婿。

這酒不愧被死神私藏著,剛一開蓋便溢出滿屋香氣,隻是這酒的實際度數疑似有些超標。林北十分好奇,隻是拿筷子蘸了點兒酒液嘗一口,就覺得有點兒暈乎。

蘇程似乎對此早已心知肚明。他目光掃過眾人,又是一笑:“為了活躍氣氛,咱們來玩個有趣的小遊戲。”

眾人洗耳恭聽。

這個遊戲叫做“當然了”,常常活躍於各大綜藝與酒局飯桌前,一方無論說什麼,另一方都要回答“當然了”,否則就算遊戲失敗,得喝酒。

林北陳袖摩拳擦掌,作為在場最缺德缺到家的兩人,他們有十足的信心與信念,把在場所有人玩垮。

誰知蘇程捏起酒盞,就率先對林北發動攻擊:“林北,據說你一直暗戀趙崢雪,這是真的嗎?”

林北噌一下站起來。

又紅著臉默默坐回去。

他拿起酒盞便一口悶下去,無怨無悔。

而趙崢雪聽見這話,和沒聽見一樣,夾起一片涼拌黃瓜,放進嘴裡嘎吱嘎吱地嚼。

下一個輪到小封。

小封盯著酒盞中所盛的醇香液體看了一會兒,表情除了懼怕之外,似乎還有些肉痛。他一抬眼,目光犀利,目光所及,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與他對視。

隻有蘇程是例外。

小封對上他的目光後,這心裡猛地一跳。

他總覺得,今天的蘇程似乎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說不上來。

以往,麵對自己若有若無的調戲時,蘇程總是會刻意回避,或者裝作沒聽見沒看見,竭儘全力地把兩人這段道路往普通上下級關係裡拐,但這輛車的方向盤,卻是由他們二人控製的。

小封知道,自己不能太過著急,所以隻是一點一點地將兩人心中的真實想法揭露出來,他竭儘全力控製著自己的心情,好讓它們看起來是穩定的,無害的,不會嚇到蘇程的。

可是最近兩天,蘇程聽到自己拐彎抹角的曖昧言語時,總是會輕輕一笑,什麼也不說,專注於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