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回到座位後,拿出英語書,捂著耳朵小聲的背單詞。
胳膊肘被人撞了下,洛笙抬眼看過去,陳言正挑眉看她,兩道視線坦蕩蕩地對視,洛笙先敗陣。
“有事嗎?”洛笙溫吞問道。
陳言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把稿紙按在洛笙桌子上,薄唇輕啟,語氣又拽又欠揍,“唔,真正的情書。”
洛笙拿起他口中真正的情書,垂著眼認真地看了起來,這是他今天早上被齙牙中斷的那份情書,字體工整,又帶有特色,洛笙越往下看心跳的越快,這情書的內容完全符合他倆相識的過程。
“送你了,以後有人送你情書,可以和這個對比下。”陳言大言不慚道。
洛笙:“謝謝。”
第二節大課間,顧澤來找洛笙,問她今天早上那檔子事。
洛笙簡單地把情況概述了一遍後,顧澤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陳言這個人性格陰晴不定,又沒父母,所以沒人能管得住他,你的決定我不乾涉,但我給你個建議,等你真正了解他後再做決定。”
“顧澤謝謝你的建議,你放心吧,我沒有那麼衝動。”
顧澤愣了下,他對洛笙的答案是有些意料之外的,他以為洛笙會向以往那樣斬釘截鐵地說自己不會談戀愛的。
“你剛剛說陳言沒有父母是什麼意思?”
“哦,他媽媽去世了,爸爸好像也不在了吧,我有一次在辦公室整理信息表時,看到他父母那一欄信息填寫的是雙亡。”
‘雙亡’兩字重重地砸在洛笙心上,她想起了初升高陳言住院那次,沒有一個人來看他,全程都是陳言一個人,有一次陳言半夜起來上廁所,他捂著腹部傷口,微微彎著腰,走的很慢很慢,等他再回來時,病服腹部的位置已經被染紅了一片。奶奶一邊上前詢問,一邊催著洛笙去喊醫生。
洛笙跑到護士台說明了情況後,護士找了醫生來,把陳言給帶到旁邊的手術室處理傷口。洛笙怕有要幫忙的,就在手術室外等著他出來,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後,陳言從手術室出來,腦門子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洛笙走過去攙住他,和他一道走回病房,送他回病房後,洛笙又給他接了一杯熱水放在他床頭。
那一夜洛笙沒合眼,因為醫生告知說要關注下他的體溫,一旦高燒情況會變的很糟糕,洛笙隔一會兒就會拿體溫槍給陳言測體溫。
洛笙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可真夠有耐心的。
“洛笙,你愣什麼呢?”顧澤伸手在她臉前晃了晃。
“啊?哦,沒事,在想早上做的題。”
顧澤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地說:“我學習成績沒有你好,成績這塊我幫不上,不過我爸給我請了家教,每天晚上九點半開始,十一點半結束,隨時歡迎你去聽。”
洛笙淡淡笑了下,“好,謝謝。”
顧澤拍了拍洛笙的肩膀,“你給我客氣什麼,走了。”
教室內,
王浩眯著眼睛看著顧澤和洛笙的背影,嘖了一聲,說道:“你彆說,青梅竹馬就是好啊,估計老六這是來問洛笙早上那檔子事。”
陳言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往外睨了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指尖的黑色筆轉的飛快。
王浩看著外麵,添油加醋道:“喲,怎麼還上手了?”
陳言聞聲往外麵看去,顧澤手搭在洛笙肩膀上,兩個人都笑著,他不耐煩地收回了視線。
“陳言,麻煩讓讓一下。”洛笙從走廊外麵回來。
陳言瞥了眼洛笙,抽了抽嘴角,懶散起身。
“聊的挺開心啊。”洛笙剛坐下,陳言就開始陰陽怪氣她。
洛笙看他:“還行。”
陳言嘖了聲,“今天早上還給我一塊念檢討呢,這會兒又和你小竹馬聊開心了。”
洛笙放下手中的筆,微微側身,溫吞道:“陳言,情書那件事情,本來就是誤會。”
陳言輕嗤了聲,揚著尾音,“那是我第一封情書,也是第一次因為情書念檢討,所以你懂?”
洛笙眨眨眼,不懂裝懂,“我會好好珍惜的。”
陳言被氣笑,“除此之外,你這段時間還要和彆的男生保持點距離,彆讓我太難看,明白?”
“明白。”
她明白個屁,就陳言這樣的,鬼都不相信他沒有寫過情書!
-
第二節晚自習放學,陸續走了一部分學生,洛笙繼續定在座位上趕落下的課程。
顧澤背著書包過來,笑著問洛笙:“洛笙,走嗎?”
陳言放下手裡黑色筆,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一邊悠悠喝水一邊看洛笙。
洛笙抬眼看顧澤,溫和道:“顧澤你先走吧,我還有功課沒做完。”
顧澤:“大概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