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夢,又重生了 以為是結束,卻是……(1 / 2)

正如俗套的故事開場,前男友結婚了,但新娘不是她。

年夏來參加顧明遠的婚禮。新郎穿一身熨得筆挺的黑色西服,新娘著繁複美麗的白色婚紗,在春光明媚的日子裡,溫潤如玉的新郎官,挽著手邊活潑美麗的白紗女子,穿梭在西式婚禮會場裡,接受來賓的酒與祝福。

顧明遠,這是年夏愛戀了很久的少年,久到她的一顆愛意被命運丟到地上摔了個稀碎,之後又捧起來縫縫補補過了十餘載。最終她目送他遠去,看他與彆的女子共白頭。

更糟的是,年夏明明是笑意盈盈地來參加他的婚禮,卻因身體不適狼狽地跌到地上,又怕明日被人冠上“前女友對前男友戀戀不忘,婚禮上裝病鬨事”的無妄名頭而不得不掩人耳目地手腳並用地往門口爬。

有好心人彎腰扶她起身,壓低聲音問她有沒有事,嗓音磁性又動聽。

來人是年夏所屬公司的頂頭上司,打過幾次照麵,但都是匆匆路過。他一身西裝革履,二十七八的模樣,三庭五眼,四高三低,鳳目劍眉,是個教科書級彆的標準美男子。

年夏剛覺得今日總算還發生了點好事,下一秒就“嘶啦”一下把來人的半邊襯衫袖子扯到手中。她兩眼一黑暈過去之前,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位上司的身材練得不錯,在他的懷裡特彆有安全感。但這襯衫摸著料子太貴,不知道得賠進去幾個月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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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

“你有沒有事?”

還是那個磁性又動聽的聲音在年夏的耳邊縈繞著,吵得她從一片深灰色的意識泥潭裡清醒過來。

睜開眼之前,她的心中疑惑不解:她這位頂頭上司是頭腦發昏了麼,居然喊她同學。

她睜開眼,看見街邊的鳳凰花開得正好,滿枝滿枝壓著紅豔豔的花骨朵。

“又是碰瓷?”

“這個月第三次了吧?”

“能不能有點新意,表白就表白,天天整碰瓷。”

街邊路過三三兩兩穿著校服的學生,正好奇地往這邊張望,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現狀。年夏茫然地環顧著四周,看見青天白日的,哪有半點婚禮現場的樣子!

她仔細打量著麵前彎腰站著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藍白相間高中生校服,完全敞開的外套拉鏈,露出裡麵乾淨整潔的校服內襯。教科書級彆的三庭五眼,一雙飛揚的丹鳳眼,竟與前一秒自己扯爛襯衫的男子模樣相仿。

年夏的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直立起身子,半跪著拽住少年的前襟,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問他:“現在是哪一年?”

少年的眼中本是清風朗月,此刻眉眼卻微微一挑,麵露異色。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她:“哪一年?”

周圍的人群又在嘰裡呱啦地討論著。

“可以啊,這個還有點創新,都用上失憶梗了。”

“來一來,看一看,跟係黎昕大神花式表白第三期,碰瓷還上失憶梗。”

年夏不理會旁人的言論,執著地拽著他的衣袖,一字一句地又問了一遍:“請你告訴我,現在是什麼年份,什麼月份,什麼日子?”

係黎昕的視線落在她左手腕內側小小的蝴蝶胎記上,遲疑地報了年月日。

所有的力氣在一瞬間抽離身體,年夏像一隻脫力的紙風箏一般鬆開握他的手,跌回地麵。

她猜的沒錯,她又重生回十年前遇見顧明遠的這天。

她曾見證過戀人顧明遠死於飛機失事,於祭拜途中突發劇痛重生回十年前。爾後,她同顧明遠兩相羈絆,救他免於飛機失事,可他們之間卻漸行漸遠。他娶了彆的女子,而她終於下定決心放下對他命運的背負,開啟新的人生。可她還未開始謀劃如何擁抱嶄新的新生活,命運便讓她在他的婚禮上暈倒,再醒來又回到十年前。

命運好似在張牙舞爪地嘲笑她,這十年就是個笑話。

年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到深處鼻頭卻發了酸。麵前的少年彎腰問她是不是受了傷,她才後知後覺地抬手,發現眼角早已沾濕。

係黎昕不知道年夏為何在聽完自己報完年月日後突然發笑,更不知為何她的眸子似乎藏著無數個春秋,卻突然變得微紅,淚水止不住地從眼尾落下。於他而言,這本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天,他如往常一般,騎車途徑學校附近的南巷口處,卻撞上轉角突然出現的年夏。他本以為她不過效仿近日盛行的“碰瓷表白”,直到他的視線不經意落在她的左手腕內側。

那是一枚小小的蝴蝶胎記,似破繭的蝴蝶,栩栩如生。

遙遠的記憶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停不下來。

他曾於幼年遇見過她兩次,小小的她每次都像光一樣不管不顧地照進他那晦暗的人生裡,予他不畏於世的勇氣。他從未刻意去追問她的下落,他甚至想過隻要不把她帶向自己身邊,便是對她最好的報答。而她此刻竟然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哭得像個淚人。

係黎昕在心中默念她名牌上的名字:高二七班,年夏。是年家的那個小姑娘。

他歎氣:她又這麼毫無預兆地闖進自己的人生裡。

係黎昕見他從包裡翻出一小包紙巾,彎腰遞給年夏:“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年夏怔怔地抬眼看他,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紙巾,嶄新還未開封,有著淡淡的草木香。

“沒有受傷。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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