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明亮動人 他就站在自己的麵……(2 / 2)

戚泓逸一臉傷心地轉過頭來求助年夏:“夏姐!”

年夏有些迷惑。

她不記得他們以前有熟絡到這種程度。

但她還是笑了笑,神色自然地說道:“我倒是沒問題。”

戚泓逸轉過頭去向著宋雨熙抱怨:“你看看人家夏姐,再看看你,你好凶啊!”

宋雨熙氣得拽他的胳膊就要攆他走,但他紋絲不動。

“老七,最近怎麼沒在學校裡見係大神啊?他是不是真的回去繼承家業了?”閆藝問出了這幾天一直困擾她的疑惑。

“他最近手上有點事要處理,沒時間來學校。”戚泓逸一邊往嘴裡塞著鍋包肉,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著:“大佬的事啊,可不是我們這些小嘍囉可以過問的。”

宋雨熙沒好氣地打掉了他要繼續伸向鍋包肉的手:“吃吃吃,就知道吃。乾啥啥不行,乾飯第一名。”

戚泓逸轉頭對著年夏癟了癟嘴,訴苦:“夏姐,你看宋姐姐好凶啊。”

年夏向來是有些護短的,言語上偏袒宋雨熙:“可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

戚泓逸突然放下了筷子,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真沒什麼好問的。他手上也就一些黑吃黑的破事,說了糟心。”

年夏聽明白了戚泓逸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順勢趕緊招呼大家吃菜。

飯後眾人道了彆,宋雨熙,閆藝和戚泓逸往一個方向走,年夏和顧明遠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顧明遠推著單車,年夏在一旁拄著拐杖慢慢地走著。

“你要是走累了,就跟我說一聲。”

年夏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對了,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吃那個什麼燜子?”

年夏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這家菜館的辣椒燜子太辣,你不能吃。不然夜裡又得喉嚨疼。”

顧明遠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吃辣?”

年夏愣了愣,隨口扯了個謊:“阿姨跟我說的。”

她對他的喜好和生活習慣,早就了如指掌,爛熟於心。

“這樣啊。”顧明遠看著她像小兔子一樣躲閃的眼神,心裡有疑慮,但是並不明說。

“對了,我在上一間學校的成績還可以,你要是不介意,我周末可以幫你補一補。”

顧明遠這幾日偷偷觀察了年夏的隨堂測驗,大感震撼。

但凡上過一段時間高中,也不至於答成這樣。

殊不知年夏曾經也上曉天文,下知地理,直到她去了大學。

年夏轉過頭來有些訝異地看著顧明遠。她想起從前自己總是纏著顧明遠要他幫她補課,好說歹說磨了許久他才勉勉強強答應,而他現在卻如此輕鬆地把這個建議提了出來。

顧明遠見年夏不說話,以為她不相信,又補充道:“我說真的,我成績還可以的,怎麼也是重點高中的年級前幾。”

他說得客氣,明明他在上一間學校可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名。

年夏哭笑不得,她現在成績有這麼差嗎?差到顧明遠都快要求著她補課了。

她隻不過剛重生過來,還沒適應現在的學習生活節奏,想稍微擺爛那麼一段時間。沒成想這就被顧明遠趕鴨子上架似地要求補習。

“顧明遠,我還沒那麼想學習。”年夏直接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年夏對顧明遠的喜好了如指掌,知道他向來喜歡的是積極向上的人。她故意這麼說,想著這樣顧明遠便不會對她有所期待了。

沒想到他卻是無奈地笑了笑,一如往日的溫柔:“那等你想學習了,我可以幫你補一補。”

年夏怔怔地盯著他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初秋的夜晚有涼風,風吹過蟲鳴便虛虛實實地響著。他修了利落的短發,一雙溫文爾雅的眉,一副纖細的金邊眼鏡下藏著一雙溫柔如水的眼。城市裡昏暗的路燈懶懶地打在他的身上,襯得他虛虛實實看不真切。

年夏揉了揉自己的眼,看見他就這麼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好像他未曾離開過一般。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像極了他這個人,溫柔且平靜。一字一句,像微風起漣漪,一點一點地劃開了她的記憶。

年夏突然起了惡意,想撕爛這連綿不絕的回憶。

“我要是一直不想學習呢?”

“那就先不學。”顧明遠向她笑了笑:“人生這麼長,偶爾停下來賞風景,也未嘗不可。”

年夏愣了愣,怔怔地看著顧明遠出神。

他的背後,是漫天瑩瑩點點的星光,是獨懸虛空的一輪明月。而他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與記憶中少年的模樣兩相重疊,是她傾儘了歲月與時光也要護得周全的人。

“顧明遠。”年夏喊了他的名字,抬了手指著遠處的那一方明月,柔聲說道:“你看,今晚的月色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