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伊石有些尷尬地抓抓頭發,訕訕地笑道:“不好意思,忘記說了,這位中年人是我那不靠譜的小四叔。”
文司域衝她破音吼道:“誰是中年人?!”
一旁的陳芸“哈哈”笑出聲,嘲諷文司域:“你可不就是中年人嗎?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學人聯誼。”
文司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道:“陳芸,你好意思五十笑百?你居然背著未婚夫跑來聯誼!”
陳芸也不甘於下風,罵道:“就背著來聯誼怎麼了?文司域,還不是天天沾花惹草地,現在膽子肥了敢背著未婚妻來聯誼哦?”
何必一臉疑惑地用口型問年夏:“這是什麼情況?”
年夏向他搖搖頭,也用嘴型比著:“一句兩句說不清。”
陳芸跟文司域掐得火熱,旁邊一聲“哐當”的動靜讓眾人不由得都轉過頭去。
沈蘊恰好路過,他手裡的自助小碗掉落到腳邊,視線沾在文伊石身上,滿眼的委屈:“你們不會是在聯誼吧?”
沈蘊也不等答案,直接像弱不經風的黛玉似地往文伊石身上癱,眼裡淚眼朦朧地抱怨道:“我親愛的未婚妻,你不要我了嗎?”
他還不忘把矛頭引到對麵的何必身上:“何必,我要跟你女朋友講你偷偷跑出來聯誼,看她這次怎麼削死你。”
年夏捂著臉,覺得下次不管陳芸開什麼樣誘人的條件,她絕對不會再來參加聯誼了。
因為他們這些年輕人好像在玩一種很新的聯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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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沈蘊委屈巴巴地來工藝室找年夏。
此時年夏正為專業課作業焦頭爛額,瞥了他一眼就揮手攆他走。誰知他竟然拉了張凳子坐在年夏身邊,一副準備嘮長嗑的樣子。
年夏隻能在筆記本待辦事項中的一條上畫個圈,頭也不抬地直接了當問他:“沈公子,你找我有事?請你長話短說。”
沈蘊擺著一副像哈巴狗一樣的表情,事無巨細地跟她抱怨:“我前兩天不是撞見你和伊石在聯誼嘛,可是我才說了她半句,她居然還了我十句,我還一句話都插不上!最後我還沒說完,伊石她就走掉了,你說她是不是很過分!還有上次在係黎昕家,你見她對我的態度了嗎,也太冷漠了,就算……”
“沈公子,”年夏扶著額頭打斷他落落長的發言:“咱們能不能講重點?”
她最近都快忙死了,專業課作業遲遲沒有滿意的靈感,模特也還沒著落。而她一個愛情半吊子,居然還要聽沈蘊的戀愛谘詢。
“也沒什麼事,就是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追女孩?”
年夏被他嚇到,輕咳一聲,提醒他:“那個,我,我也沒有追女孩的經驗。要不,你請教一下係黎昕?”
在她心裡,係大神什麼都會,追女孩自然不在話下。
誰知沈蘊居然擺擺手:“彆了吧,還請教他。”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年夏:“他要是會追女孩,也不至於因為暗戀的女孩去聯誼而在生悶氣。”
“他有喜歡的女孩?”年夏有些意外地脫口而出:“是誰?我幫他追。”
沈蘊衝她咆哮:“你剛不是說你不會嗎!?能不能有點江湖道德,遵守下先來後到!”
年夏憋了半天,向他憋出六個字:“就,投其所好吧。”
沈蘊連忙正襟危坐,不知從哪裡摸出個小本本認認真真地記著:“年老師請說,要怎麼個投其所好法?”
“呃,就伊石喜歡什麼,你就送她什麼,她不喜歡什麼,你就千萬彆送什麼。這樣,那樣,大概就行吧。”
沈蘊乖巧地連連點頭,還不忘問她:“那你快告訴我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年夏仔細回想文伊石和沈蘊之前發生的事,不由得有些摸不清狀況。她其實拿不準文伊石的態度,她總覺得這兩人中間似乎隔著一堵無形的牆,明明兩情相悅卻有一方假裝薄情。
年夏隻能避重就輕地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方麵,沒曾想沈蘊卻感激涕零地拉著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稱讚她是個好人,還說要同她結拜,甚至要給她推薦個模特,以報答她的知無不答。
年夏有些哭笑不得,隻當沈蘊開玩笑,誰知沒過幾天沈蘊還真的給年夏安排了個小模特,甚至專車直接把她拉到了沈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