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瞪圓著眼,著急地問他:“那天晚上我到底對你做什麼了?”
他們倆,一個說是“天雷勾地火,說不出口”,一個埋怨她“竟然忘了”,到底得是多孟浪的事情才能讓他們一個兩個地都不能明著說。
係黎昕看她急得像林間倉惶的小鹿,“哈哈”地笑著:“逗你的。你也沒做什麼。”
年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才稍微有點放下心來。
但是又聽見他說:“你那天說的話我早都忘了,至於吃豆腐嘛…”
他話說到一半便停下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年夏,不知道在想什麼。年夏疑惑地抬眼看他,對上他如流光一般炫目的眸子。
他突然手上用力,將她往自己的身前帶,又抬手掰正她讓她麵向他。他向著她的方向俯身趨近,最後停在離她咫尺的地方,吻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地碰了下她的額頭。
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盈盈地彎著,嘴角笑得肆意:“吃豆腐嘛,吃回來就是了。這下我們便算扯平了。”
年夏支支吾吾地開口:“我那天還乾了這個啊?”
“嗯,可不是嘛,”係黎昕摸著自己的下巴,又逗她:“你還說我長得好看,非要扒我褲子呢。還好我力氣大,你沒扒成功。”
係黎昕又委屈兮兮地埋怨她:“你個女流氓。”
年夏不好意思地捂著自己的臉,向他道歉:“抱歉,我真的喝斷片了。這個我也想不起來了。”
“哈哈哈,”係黎昕看她的反應實在有趣,沒忍住捂著嘴笑著。“我逗你的,你怎麼這都信。你乖得很,那晚沒要扒我褲子。”
“係黎昕!”年夏不由得抬高音量,咬牙切齒地喊他全名,氣得手握成拳便要錘他,卻被他一把包覆進自己那雙寬大的手掌裡,落儘懷中。
“年夏,”他認真地看著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你那晚不是斷片了,是被人下藥了。”
“但是幸好,什麼都沒發生。”
L的設計大賽是他推薦給她的,如果不是因為設計大賽,她也不會進入L實習,自然也不會有那晚的酒宴。如果那天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這輩子肯定不會饒過自己。
年夏怔怔地問他:“所以,藥是石新下的?”
“是。”
年夏仰著頭,又認真地問他:“所以,石氏集團的事情是你做的?”
係黎昕點點頭,毫不避諱地向她坦白:“對。因為我答應了你,要幫你報仇。但你也不用把這事放在心上,石氏我是早晚要收的,隻不過比計劃提前了一些。”
他有些粗糙的指節輕輕地摩擦著她的手背,看到那上麵的紅紋已經不見,完好如初。他盯著她的眸子,眼裡有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柔軟:“你那晚一直說覺得心裡委屈,現在有沒有好受一些了?”
年夏向他搖搖頭:“早就不委屈了。可我現在有些擔心你。”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隻不過放了點餌,並沒做違法亂紀的事,是他咎由自取。”
年夏歎氣,眼裡有著憂色:“你的餌料放得太急了。一切都來得太快,不難讓人聯想到是有人在蓄意報複石氏。隻要他們肯去查,早晚會查到你身上,隻怕之後會對你不利。”
“那我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係黎昕懶懶地靠在池子邊,一雙桃花目勾著年夏看,盯得她心裡發癢:“萬一真有人對我不利,你會不會保護我?”
“嗯!”年夏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但是思考過後又立馬搖搖頭。
“嗯?”係黎昕的眼中有著不解。
年夏聳聳肩,慫了:“我這小身板怎麼保護你嘛。我肯定帶著你一起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