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裡,沈沐的名字一直掛在熱搜上下不去。不知道是哪家在買黑,瘋狂發稿說沈沐心眼小,怕被壓身份,所以臨時找人改的禮服,最後跟一開始工作室發出來的不一樣。這條又牽扯出各種紅毯破事,連帶著爭論了下沈沐新劇的番位。
還真是應了沈沐那句:反正黑紅也是紅。
L公司對於禮服被抄襲一事的態度有些微妙,雷聲大雨點小地進行了幾次不痛不癢的調查,這事便突然不了了之。年夏本想私下裡跟係黎昕偷偷了解情況,但這畢竟涉及到高層機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微妙的是,他也總是能心照不宣地安慰她放寬心。
既然無所不能的係小公子都說放寬心了,那她自然是把心吞到肚子裡。
年夏在安排完手上的事情後,總算是趕上除夕那天早上回家的航班。當然,一起同行的還有係黎昕。
“係黎昕,伊石都回文家了,你反而回N市,真的沒關係嗎?”年夏一邊在穿衣鏡前穿戴著耳飾,一邊憂慮地問他。他時隔七年從國外回來,於情於理都應該在過年回趟文家老宅。可他卻滿不在乎地和她買了同回N市的機票,隻字不提文家的事。
“她姓文,我姓係。過年她回文家,我回我家,沒毛病。”係黎昕起身又把家裡大大小小的插頭尋了個遍,確認無異常後才走回客廳。他不忘叮囑年夏記得把送給戚泓逸和宋雨熙的新婚禮物放進行李箱裡:“更何況,我兄弟結婚,即使排除萬難,我也得回N市。”
年夏點點頭表示認同,又提了一嘴讓他搬出去的事:“對了,你證件是不是都辦齊了?你差不多該搬出去了吧?”
她倒也不是想趕他走,就是總這麼不明不白地跟他同居,心理上過不去。而且他這個人吧,即使自己明確地拒絕過他,可他就跟沒聽到一樣。他們倆現在的關係,說得好聽點叫曖昧,說得難聽點,叫糾纏不清。
年夏怕自己再這麼放任他下去,遲早會溺死在他的溫柔鄉裡。
“年後吧,我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但是你就這麼想我搬出去?”係黎昕本來就想著年後跟年夏挑明,自覺搬到附近的房子去。可她這麼明明白白地趕他走,他的心裡還是有些難受:“我搬出去了,燈壞了誰給你換?暖氣壞了誰找師傅修?天氣好誰幫你拿被褥去天台曬?誰給你準備早餐?誰跟你分擔家務?”
年夏心裡一軟,才意識到他確實已經滲入了她生活中的點滴。但她仍是鐵了心要趕他走:“你說的這些,我一個人都可以做啊。”
係黎昕不服輸地接著補充:“我要是搬走了,你哪天心情不好,回到家就隻能看著空屋子難受。再也沒有一個帥哥可以任你隨叫隨到,供你消遣。”
年夏抬手指著蒙灰的電視:“那我可以看手機裡的紙片帥哥,或者電視裡的帥哥排解。”
係黎昕被她說得氣短,才發現自己在她這裡居然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他索性麵子也不要了,向她撒嬌:“年夏,我在國外七年都沒吃上好吃的中餐。我跟你攤牌,我就是饞你的手藝,你就不能讓我多住一段時間?”
年夏在門口換鞋的動作一滯,心軟地答應他:“那你記得跟謝先生打聲招呼。”
剛說完她就看見他咧著嘴得逞地笑,腸子立馬便悔得烏青。可話都說出去了,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根本收不回來。所以她隻能寄希望於求助謝先生,希望他能幫忙勸係黎昕早點搬出去。
她兀自琢磨了會,又問他:“那你今晚要來我家吃年夜飯嗎?”
係黎昕勾著唇角說得理直氣壯:“你不是說找到女朋友之前都去嗎?拜你所賜,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女朋友。”
“怎麼就拜我所賜了?你但凡喜歡彆的小姑娘,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哦,那我也隻想跟你有個能打醬油的孩子。”
年夏老臉一紅,拿手邊的東西丟他,衝他小聲咆哮:“係黎昕!你正經一點!”
這個人!戀愛還沒談上,都想到生孩子那步了!
係黎昕向她攤攤手,又提了約定的事:“年夏,你個賴皮鬼。當初我們在機場拉過勾,蓋過章,說是等我回來我們就在一起。可你倒好,我人都回來大半個月了,你還不兌現。”
“我拒絕你了啊,是你聽不進去。那你再等等,讓我再想想,我最遲年後會給你正式的答複。”
他挑著眉威脅她:“你年後要是還再拒絕我,這話就彆說了。”
年夏氣得跺腳:“你看,你聽不進去。”
係黎昕向她聳聳肩,站起來推著行李往前走:“走咯,我們回家過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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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落地後,戚泓逸來機場接他倆。年夏還沒坐穩,就聽見戚泓逸在駕駛座上花式誇她:“夏姐,一年不見,你變得更加美麗動人了!”
年夏無奈地衝戚泓逸笑笑:“客套的話就免了吧。倒是你和係黎昕,你倆七年沒見了吧?”
係黎昕也附和道:“可不,七年沒見,都懶得跟我客套客套。”
“不是,老大,這話你好意思說?這七年來你沒少差遣我吧。”戚泓逸向年夏抱怨:“你不知道這個魔鬼,這七年人是在國外,但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我的電腦裡惡魔低語。就連我跟我媳婦兒那個那個的時候,他也不忘交代完事要乾嘛乾嘛,直接就把我的欲望給澆滅了。”
年夏揶揄地掃了一眼副駕上的係黎昕,小聲說他:“係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