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 我們的蛋(1 / 2)

容修[娛樂圈] 席未來 6779 字 9個月前

客房裡的氣氛有點微妙,就在這時候,在小吧台裡折騰了半天的小李過來問:“咖啡膠囊要什麼口味兒的,這兒提供了好幾種。”

“濃滑。”容修說。

“哦,我這去弄。”小李說道,又猶豫地小聲問:“容哥,你還要多久才能修好那個破玩意啊,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已經修好了,你把東西拿來我聽聽。”容修說。

“太好了!對了,那個膠囊咖啡機裡全是灰,我找服務生換了一台,下次你用之前注意一下啊,擱置久了裡頭很臟的。”小李說著就屁顛顛去拿自己的U盤。

“辛苦了。”容修道了聲謝,讓丁爽親自試一試弦枕的高度,隨手拿起桌上的手機,讓攝像頭對著自己的臉。

“iVocal官網上的管理員賬號收到了一張照片,”蒼木說,“是你和歌迷的合影,那名歌迷對我們保證不會發到網上去,並且把原圖給我們發了過來,是奇幻紫的歌迷。”

“還挺守規矩的。”容修手裡把玩著一粒小骰子,“你把Live House的生意做得很好。”

蒼木老臉一紅:“過獎了。”

“是啊,咱家規矩最多了,”丁爽插話道,“發現偷拍會罰款、拉黑、iVocal掛版,蒼總一直不允許拍照,說肖像權什麼的……對了,上次有個小粉紅樂隊在La演出,結果網上視頻飛起,被閉眼黑惡搞不說,還有人說落魄了什麼的,鬨得很不好看,那個樂隊再也不來井子門演出啦!還好咱們店裡一直都是禁止拍照錄像的。”

“不怕流失客人?”容修問。

“基數大了就好了。”蒼木說,微頓,小聲:“我明白那種傷害。”

容修笑了笑,沒應。

隨後兩人沉默了一會,蒼木還想開口說什麼,卻壓在了心裡。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當年,圈子裡還實錘過容修和女模特聚會的照片——山莊彆墅的泳池派對,高清比基尼照,發帖蓋樓黑成了灰。

這可把DK後援會的粉絲們氣得夠嗆:

——拍拍拍,拍個幾把毛。

——愛豆年少風流,驚才絕豔,和媽媽級彆的女模特說兩句話怎麼啦?

——和一群大姐級彆的女明星一起說兩句話關你們鳥事啊?

——你看照片裡,他衣衫整齊,舉止得體,被美女們簇擁時多紳士啊,哪裡左擁右抱了,我要是有邀請函,我也進去湊個熱鬨。

……曾引發過諸如此類的……撕逼大戰……

那時候網上挺亂,說什麼的都有。

但蒼木總覺著,好像哪裡不對。

容修對偷拍的事,的確是不在意的,反而更像是故意的。

當年,顧勁臣是他的學弟,攝影技術那麼好,蒼木自然也懂一些,從專業角度上來看,他對那些偷拍照片產生了懷疑——

那張臉,拍攝角度也太好了,堪比360°無死角擺拍,哪個狗仔那麼牛逼,丫吃棉花拉線也太能扯了吧?

“總之,如今網上比以前鬨騰,輿論更自由開放,傳播更快,有微博熱搜,有自媒體,有朋友圈點讚,你注意點。”

蒼木小聲吐出這麼幾句叮囑。

“我明白,我還沒開微博,”容修這才想起要問,“蒼老板,您打電話過來,到底有什麼事?”

“對了,要不是老趙提起,我都忘了,歌手證的事,”蒼木說,“這幾天我聯係人,你去考吧。”

“稍等。”容修避到了露台。

兩人聊了一會兒。

附帶一提,京城的歌手是必須有歌手證的。

如果想在公共場合唱歌,以此為職業,並獲得勞動報酬,就必須有歌手工會的《歌手準演證》。

當然,如果隻是在外麵唱著玩,沒有以營利為目的,免費唱的,就不需要歌手證了。

歌手工會就像一個大家長,如果在外麵受了欺負或不合理待遇,就可以找工會告狀,工會自然就會為你出頭。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這和版權利益相關——比如,歌手在外麵翻唱彆人的歌,並以此營利了,算不算侵權呢?

歌手工會幫你解決這個難題。

唱片在出版之後,就會把歌曲授權給歌手工會,允許工會裡的歌手們進行公眾場合翻唱——

基本上都會授權的,因為這也是宣傳推廣的好途徑,翻唱得多了才容易流行。

《歌手證》就是趙光韌他們常說的“小紅證”,還有更權威的大紅證,就是《藝術家證》,能得到的優待更多,由歌手工會的上屬機構頒發——

這個證件才是最牛逼的,相對來講,擁有者較少,大多是資深的老藝術家,並且獲得過國家認證的獎項。其中包括樂器聲樂表演書法繪畫……

和蒼木聊了歌手證的事之後,容修回到了客廳,慵懶地歪在沙發裡。

“哥,你沒歌手證?”丁爽問。

“沒有。”容修說。

“那得去考啊,現在唱歌都要證的!”丁爽說,“店裡很多人都有,有的服務員都考了,就怕到時候應急登台什麼的,不考證可不行。”

容修斜倚在沙發上,長腿伸得老遠,笑著問:“不行?怎麼個不行法兒?會坐牢?”

“那倒不會……但是,你也彆不當回事呀,勸你去考,有備無患。”丁爽認真地說,“就像路邊小吃攤的健康證一樣,平時沒有人管,但不能上頭檢查時你拿不出來。要是查出來了,就會罰款,罰到你吃糠!”

“你們考的那個,難麼?”容修問。

“靠!你一個能畫五線譜的,還擔心這個?我連高音譜號都不會畫呢都考下來了,就考唱歌和樂理,學樂器的考樂器,對你來說幼兒園水平呀,快去考吧容哥!”

說到這,丁爽煞有介事地小小聲:“我跟你說,趁蒼總幫你操心,你趕緊考,他認識人多,還有錢,拖個關係,妥妥的,爭取紅本本早點下來,不然你怎麼登台唱歌?”

蒼木臉一黑:“閉嘴!”

丁爽一哆嗦:“凶什麼,還不是為了容哥好?為容哥好不就是為了店裡好?”

“……我真不明白,”蒼木啼笑皆非,直接問,“容修,那兩個小子,究竟想乾什麼?專業問題有導師,修吉他有琴行,他們到底為什麼大清早就去打擾你?”

“我對他們有幫助啊。”容修也很直白。

“那是什麼意思?”蒼木問。

“就是字麵意思,我對他們有幫助,所以他們願意找上門來。一個被我呼來喝去、給我煮咖啡;一個蹲在地上嬉皮笑臉,還在我腳邊賣呆賣萌。”容修說。

忙著煮咖啡的李黎明:“……”

蹲在地上仰頭的丁爽:“……”

蒼木張口結舌,敢情兒不是被人找上門來求幫忙,而是雇了兩個小弟,收了兩個跟班?

“先彆喝咖啡,你吃早飯了嗎?”蒼木無奈地問。

“升旗回來,過了飯點兒。”容修打了個哈欠,接來小李遞到眼前的手機,問蒼木:“還有事麼,我要給人幫忙了。”

“剛才音樂聲那麼大,不會擾民?”蒼木連忙問。

“House,就我自己。”容修說。

“他住花園私景,一棟隻有兩戶房客那種,”丁爽激動地插嘴,“二層小樓,臥室在樓上,客廳在樓下,能住好幾個人,而且,這個樓裡現在隻有他一個,隔壁沒人住,土豪爸爸,不然我晚上過來陪……”

“不行。”容修說。

丁爽:“……你……玩一會……”

容修笑:“不行。”

丁爽抖了抖唇:“……”

“下午有什麼安排?”蒼木瞪了丁爽一眼,頓了頓:“想吃什麼?”

“除了西紅柿燉肉什麼都行,中午出去吃,這裡的飯太貴了啊,”容修想了想,“雜醬麵,醬多的那種,再來盤爆肚、炒肝兒,家鄉菜。”

“我給你送。”蒼木說。

“不用,小吃街離這不遠,晚上見。”

容修打聲招呼就掛了電話。

他一身黑色真絲睡衣,慵懶地歪靠在黑色沙發裡,抬頭往旁邊一看,小李和丁爽一左一右,端端正正地站在沙發兩邊,正表情複雜地打量著他。

“站著乾什麼,請坐。”容修說。

“哦。”

二人找個地方坐下。

此時丁爽和李黎明的內心無比糾結。

兩人無語地望向茶幾上翻開的酒店餐飲價目本,價格很合理,單人餐二百塊能吃撐兩個來回。

容哥,你是我容哥。

你特麼住著五千塊一天的酒店,居然還嫌人家的飯貴,這是什麼騷操作?

“聽一首?”

容修把U盤插到茶幾上的筆電USB。

“多聽幾首。”小李央求,“我真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