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組織因為在S國內接連受挫,暫時停止了在S國活動,把重心轉移到了國外。
10隊出於義氣與責任也在繼續包攬著兩個區域的所有任務。
本來特彆行動隊就可以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樣一句話來概括,卡洛斯這種大案並不常見。
日常中的異族糾紛,一般都不是什麼特彆嚴重的事件。難得有些小鬼精怪作惡,一些民間的抓鬼事務所可積極啦,說到底都是為了錢呐。
所以在戰力降到最低點的時候這幾日,11隊竟然清閒下來,讓伊廷邪和李清能安心養傷。
唯一讓他們有些不安的是,林祖祖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具體是什麼不同,倒是說不出特彆準確的形容,隻知道是從醫院回來後才改變的。
雖然以前的她也是這樣——訓練認真、說話不多、冷靜堅毅。
但是李清出於武者的感知,總覺得她的身上帶著些……
emmmmmm……
說好聽點是破釜沉舟的意誌,說得深刻點——
那是一種玉石俱焚、期待同歸於儘的瘋狂氣質。
“我要加入對組織專案組。”在一次訓練的間隙中,林祖祖開口道。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而且……”李清有些不淡定了,不是說好保密的嗎?
“而且,直屬隊會嚴格審核每一位專案組成員的實力,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可能。”林祖祖說。
李沁這邊表現得很平靜,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除了基本的睡眠和最低限度的休整外,其他所有的時間我希望塞滿所有的訓練。”
“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是不可能的,人類的孱弱就是因為身體上的限製極大。”李沁扶了扶眼鏡又低頭開始處理工作。
“對啊,你要是這麼亂來,可能會事倍功半。”李清幫腔道。
“不會,我跟它說好了。”
林祖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或者說是指了指那滴惡魔之血。
除了與伊莉絲有關的事件外,林祖祖做事一向是深思熟慮的。
這幾天她一直在嘗試著和這滴脾氣不太好的血液對話。
除了不穩定的絕境爆發和優於常人的恢複力,她再未感受到其他的能力。她並不是不知感恩,隻不過她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所以她想到了——詭異的黑衣男子運送來自異界的血液讓她起死回生後,卻並未從自己身上拿走些什麼。
這不合理。
如果是這樣,那該稱之為天使,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聖人,為什麼自己會以「惡魔」稱呼。
所以,自己一定是已經付出了什麼,或者……將要付出什麼。
血肉?靈魂?絕望的命運?
她沒有頭緒,她隻是想到既然血液有意識、能溝通,那就意味著——
說不定,它也有想要的東西。
她變著法子組織著不同的話術與它交談。
有沒有什麼願望?
想要什麼東西?
有沒有什麼打算?
它一直沉默,甚至連控製心臟的舉動也沒有。
直到某一天,一個分辨不出男女的孩子般的聲音突然在少女的腦海中響起。
「活下去。」
這是林祖祖第一次聽到明確的詞彙,她甚至懷疑它沉默的這幾天是在積蓄力量或者學習人類的語言。
她思考了片刻,細細揣摩了其中的意思。
生存,是一切物種的最根本的欲望。
「可是普通人類的壽命最多不過百年。」
畫餅,則是狡猾的人類所擁有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