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漂亮啊!”徐然不由自主感歎道。
班昭予對女孩的貌美倒沒什麼太大反應,聽到徐然的話,隻是疑惑地問了一句:“你認識嗎?”
徐然十分詫異,顯然她不能理解居然有選手不認識鐘梓童。顯然班昭予就是那些奇葩選手之一,徐然解釋道:“這是協同影視力推的新人演員鐘梓童,賽前就非常火了,公司把她塞進選秀裡麵鍍金來著,你不認識她嗎?”
班昭予搖搖頭,自己對這方麵確實關心有限。
徐然走到鐘梓童麵前,安慰地說:“彆害怕,我叫徐然,她叫班昭予,我們和你一樣都是選手。”
聽到班昭予她們也都是選手,鐘梓童明顯放鬆了一點,但還是不放心地問:“那我在接親隊伍裡麵為什麼沒有看到你們?”
徐然拍了拍班昭予身上臟兮兮的婚服,又指了指自己身上被新娘的手下強換的講究衣服,驕傲地說:“看不出來嘛,因為我們昭予是新郎,而我,則是我們昭予的媽。”
然後有些羨慕地看著即使穿的破破爛爛也絲毫遮掩不住美貌的鐘梓童,“你呢?你扮演的是什麼?”
“是陪嫁新娘的粗使丫鬟,我好像是要偷走新娘藏起來的賣身契,你們呢?”鐘梓童問道。
“我們沒那麼複雜,就是活下來就行了。”徐然回答。
恐怕我們倆的任務才是最複雜的,班昭予想。但她沒說什麼,隻是向鐘梓童簡單說了一下在這個副本的經曆和小青的情況,然後便問道,“能告訴我們一下在副本裡這些時間你都看到了什麼嗎?”
“我一醒來就在接親隊伍裡麵了,那時接親隊伍沒多少人,後來每經過一個墓地,轎子裡的新娘就開始唱歌,然後就有很多屍體爬出來加入接親隊伍裡,你們知道嗎當時我快嚇瘋了!”
“路上也遇到了很多奇怪的行人,他們一個表情也沒有!都直直地盯著前麵的轎子,然後我就聽到有個路過的老頭念叨著什麼,好像是叫冥府之路,往生之處,因果塵緣皆於一念之間。”
“我也沒太聽清。接親隊伍的屍體越來越多,後來就看到接到了新郎,我以為也是個NPC,沒想到居然是你誒!”
“你在這裡呆了多久?”班昭予問道。
“大概一天了,接親實在太累,我在這裡睡了一會,聽到你們動靜就醒了。”鐘梓童聲音有些萎靡,看的出來她確實是疲憊極了。
陰婚副本一共有七個人,現在就差三個人沒有找到了,班昭予有預感,她一定能在這三個人身上得到很重要的信息。
“梓童,你在接親隊伍裡還遇到過彆的比較漂亮的女生嗎?”班昭予問道。
“沒有了。”鐘梓童很確定地說。
班昭予嗯了一聲,看了看著破舊的茅屋,建議道:“你要不要跟我們去睡酒樓,雖然不一定有這裡安全,但多少會舒服一點。”
鐘梓童有些猶豫,自從看到新娘在墓地裡喚百屍出墓的樣子後,她就很害怕她。比起直麵新娘的恐怖,睡的環境惡劣一點根本不算什麼,隻是好不容易遇到和自己一樣的選手,鐘梓童實在不願再獨處,掙紮了許久,終於開口道:“行,我跟你們走。”
班昭予一行人回到了酒樓裡,將累極的鐘梓童安置在一樓的房間後,班昭予和徐然就直奔二樓,酒樓中未免過於安靜了,她們很擔心艾青的安危。
來到新娘房間的門口,正當班昭予措辭著開場白的時候,新娘詭異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像是不含任何感情的機械讀音,聽得徐然雞皮疙瘩起了滿身。
“母親大人還不去休息嗎?我想和夫君單獨說會話。”
“我馬上就走。”徐然給班昭予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一溜煙跑了。
沒辦法,班昭予硬著頭皮開了門,一進房間,就看到艾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戴著蓋頭的新娘坐在梳妝鏡處,正安靜地縫著一塊方巾。
“她怎麼了?”班昭予冷著臉問。
新娘把手中的方巾放下,身子轉向班昭予方向坐直,雖然蓋頭遮住了表情,但班昭予能感覺到,她在笑。
“夫君彆擔心,她隻是睡著了,精力再旺盛的鳥兒也需要休息。”
班昭予不信,仍警惕地看著她。
新娘似乎並不在意,她坐在原處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她,仿佛一座雕像,看得班昭予心裡發毛,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對峙著。就在班昭予不想浪費時間,打算離開的時候,終於,新娘開口:
“夫君,你不想看看我的樣子嗎?”
“不用,為夫心裡你無論什麼樣子都好看。”班昭予隨口應付道,又意識到自己太敷衍,找補了一句:“按照習俗如果我提前揭蓋頭會影響你的運勢,為夫等等沒什麼的。”
新娘冷笑了一聲,像是看穿了什麼,隨後起身走到班昭予麵前,挑起她的下巴不斷摩挲,即使屋子內還算暖和,她的手指依舊冷得像冰。班昭予能感受到她手指的力氣在不斷加重。
“我的夫君真是意外的好看呢。”
新娘冰涼的手放開了班昭予的下巴,轉而輕輕撫摸著班昭予的臉,從臉頰到鼻子,再到眼睛,每一寸她都細細摸過,像在撫摸一件藝術品,纏綿至極。
她的身體微微靠向班昭予,另一隻手與班昭予十指相扣,明明是很親密的姿勢,班昭予卻生生讀出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麵對新娘的挑釁,班昭予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先前溫柔郎君的樣子,但聲音卻帶了絲玩味,“怎麼,不喜歡嗎?我可是會傷心的。”
“當然不會,我很喜歡。”新娘說得很真摯,她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班昭予把新娘扶到椅子上,深情地看著鏡子裡的新娘,語氣依舊溫柔繾綣:“娘子,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願意嫁給我嗎?”
聽出了班昭予套話的意思,許是超過了她的思考能力,新娘語氣有些僵硬:“因為你品性好,我覺得你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是嗎?”班昭予笑著說,“可是我覺得你好像是第一次見我呢。”
這句話基本就挑明了彼此的關係,瞬間,空氣仿佛凝滯般,溫度驟然降低,新娘的語氣陰惻惻的,仿佛摻了冰碴,“所以,冒牌貨,準備好怎麼逃了嗎?”
班昭予笑得更放肆了,她親密地替新娘理了理雲肩,無視低氣壓的氛圍,伏在新娘耳邊輕聲道:“放心親愛的,我不會逃的。”
“隻要我穿著這個婚服,我就是你真正的新郎,親愛的,我對你我的愛情故事很感興趣,可以告訴我嗎?”
班昭予在賭,賭她拒絕不了自己這個要求,賭隻要自己堅持新郎這個身份,她就不能傷害自己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