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沈南禺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趁著二人說話的間隙忙問道。隨後意識到自己插話的時間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又默默退到一旁。
蕭婼沒再看向窗外,她調整了略顯鬆散的坐姿,出乎意料地沒有回答,隻示意她們看向她身後的兩個男人。班昭予記得上一次,當中年男人的手即將打到青年的瞬間,整個列車就會爆炸。
而這次,曆史的滾輪並沒有發生多麼大的偏差,中年男人在青年猛烈的言語攻勢中落了下風,隨即惱羞成怒,掄圓了胳膊就要掌摑青年,眼看那黝黑的手就要碰到他的臉,班昭予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待滾滾熱浪的侵襲。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整個車廂裡環繞,青年人不可思議地捂著臉,接著他便反應過來,怒不可遏地大罵道:“我操你大爺的你敢打我?我今天不揍死你我他媽跟你姓!”
兩個男人大打出手,青年是真的動了怒,拳拳到肉,嘴裡還不停地叫罵。中年人也沒客氣,拳頭拚不過就拿身邊的東西砸,腳上還陰險地踹向青年的致命之處。青年怒氣更甚,攻擊也愈發不留情麵,以至於周圍拉架的乘客都不敢靠二人太近。
為了防止殃及池魚,班昭予和沈南禺被蕭婼拉出了這節車廂,她們來到了乘務員的休息區,不出意料這裡一個人沒有。班昭予不解地看向蕭婼,她怎麼知道列車不會爆炸?
蕭婼還是沒有解釋,她笑著看向前麵的車廂,溫柔地說道:“稍微等一下,你們馬上就知道了。”
順著蕭婼的視線,班昭予看向車廂的儘頭,一個穿著製服的女生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女生穿著平底鞋,板正的製服外套一顆紐扣都沒有扣,被穿得皺皺巴巴的,帽子隨意地壓在她那一頭亂七八糟的武士頭上,和其他乘務員相比顯得很不正經,班昭予定睛一看,隨後便明白了蕭婼的意思,無語地移開視線。
這不專業的乘務員不是彆人,正是她最不想看見的艾青。
“大家好啊!”艾青笑眯眯地招手,接著她看向班昭予,意味深長地說道:“昭予,我們可真有緣。”
“是挺有緣,但比起敘舊我更想聽聽你是怎麼阻止列車爆炸的。”班昭予不冷不淡地轉移話題。
似乎早已預料過班昭予的態度,艾青無所謂地聳聳肩,便接過班昭予的話說道:“事情很簡單,上一次爆炸的時候我恰好在炸彈旁邊,所以這次我提前到位把炸彈毀了,而且那個冷不丁突然出現的乘務員居然也沒阻止我。”
艾青說得很輕鬆,沈南禺好奇問道:“我沒聽明白,那個炸彈是自動爆炸的炸彈嗎?你怎麼毀了它的?為什麼乘務員沒跟你搶啊,她就眼睜睜看著你把炸彈抱走了?你還知道些什麼嗎?”
“不錯,很有求知精神。”在艾青調侃的眼神中,沈南禺有些窘迫地縮回脖子,又弱弱地補充了一句:“我好奇嘛……”
“好奇是優良品質,我很欣賞你。”見沈南禺真的不好意思了,艾青才沒再調侃她,接著說道:“你們之前應該也見過乘務員吧,她們都是突然出現在列車的某個地方,然後再突然消失。在上一次循環的時候,我恰好巡邏到了服務台,然後我看到乘務員藏在後麵引爆了懷裡的炸彈。”
“本來我也一頭霧水,可是在跟蕭婼交流過後,我確定爆炸的時機與我們是有關係的。”
這時,艾青看向蕭婼,在蕭婼點頭後,她才繼續說下去:“蕭婼在上一個副本中她的眼睛被詛咒了,雖然不好的成分更大,但是從那以後她偶爾能隱約看到一些非自然的因素。”
接著艾青便沒再說了,蕭婼輕淺的聲音再度傳入班昭予的耳朵:“昭予,上一次爆炸前的最後一刻,我在你的背後,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靈魂上了車。”
“那靈魂不是彆人,是樓嘉安,和我們一樣的選手。”
“樓嘉安?難道她出了意外嗎?”聽到這個名字,沈南禺急切地向蕭婼詢問道,蕭婼搖搖頭,她並不清楚樓嘉安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隨後又安慰她說:“我覺得,既然這個副本裡魂魄形態是存在的,那活著與死亡其實沒什麼區彆,而且說不定她有機會比我們發現更多東西。”
對,無論在副本裡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當副本結束後,一切都會恢複原樣。或許有的時候,死亡也是一種通關方式,隻是風險很大罷了。班昭予想到這裡,突然有了新的主意。
“你們說,我們能不能想辦法與樓嘉安聯係上?”
與鬼魂聯係上?這太荒謬了,眾人不解地看著班昭予,蕭婼問道:“昭予,你想怎麼做?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的嗎?”
班昭予猶豫了一會,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也許我們可以利用民間流行的招鬼方式,比如筆仙什麼的,如果樓嘉安能看到我們,她一定會被我們招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