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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還好降落地點依然是在廁所裡,一出來,班昭予就抱著馬桶吐了起來,可胃裡根本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的隻有膽汁。
艾青等人被班昭予的模樣嚇了一跳,急忙送水的送水,拍背的拍背,眾人兵荒馬亂地將她送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班昭予緩了好一會,才虛弱地開口道:“我應該是得了腦震蕩,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隻記得那邊的世界好像出了意外。”
這一句話花光了班昭予所有的力氣,她覺得像有無數根針在攪著自己的腦袋,大腦的痛感刺激她的胃裡更加翻江倒海,班昭予側過身子不停乾嘔,顯然已經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
“你就老實在這裡休息吧,下一次循環估計你的身體狀況能好一些。”艾青拍了拍班昭予的肩,隨後示意沈南禺和丁心檸跟自己走,兩人跟她告過彆後,跟艾青一起離開了。
班昭予趴在桌子上,不斷喘著粗氣,試圖緩解大腦的疼痛感。當她感覺自己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就立刻回憶在另一個世界中被遺忘的記憶,結果就是,過度用腦再度惡化她的症狀,班昭予更難受了。
這樣下去不行。班昭予果斷放棄回憶,開始觀察車廂裡的情況,也許是艾青找到了第二個引爆火車的乘務員,這次本該爆炸的火車沒有被引爆,除了乘客們表現有些冷漠,一切似乎與正常的火車班次沒有什麼區彆。
在中年男人與黃毛青年的糾紛中,顯然黃毛青年取得了最終勝利,他正得意洋洋地用眼神挑釁坐在對麵的中年婦女,而中年婦女敢怒不敢言,隻能偶爾給他一個憤恨的眼神,算是回應了。
“你好像比之前更慘了。”
班昭予循聲望去,原來是消失了許久的蕭婼,她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用手摸了摸班昭予額頭的溫度,確認不怎麼燙後,便收回了手。
蕭婼的手涼涼的,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手似乎真的能隱約緩解頭疼,於是,班昭予恬不知恥地開口:“再放一會唄。”
蕭婼哭笑不得,還真的按班昭予的話將手繼續放了上去,直到她的手染上了額頭的溫度,才將手默默移開。
兩人相對無言,蕭婼扭頭看向窗外,似乎在發呆,過了好一會,班昭予聽見了她輕盈飄忽的聲音:“我發現了一些事情。”
“嗯?”
“你可能不敢相信,火車裡的這些人,他們不是靈魂,我們也不是。”蕭婼平淡地陳述著她的驚天發現,她的聲音雖然飄忽,但卻蘊藏著不可忽視地堅定,這與她初次見麵時的聲音完全不同,班昭予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實的她。
“你知道的,我是個心理醫生。我對這些乘客非常感興趣,所以你不在的時候,我跟他們聊了許多。”
“我發現,他們的意識就像一場夢,沒有開頭,也不知道結局,我問的所有人中,沒有一個人能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要登上這列火車,對於所有人都要去往的終點站,他們也一無所知。”
“在我對他們進行催眠的時候,我意外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所有人,都經曆過一場浩劫,這場浩劫讓他們與許多人分開了,並且順帶剝奪了他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