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昭予麻木地醒來,雖然時空輪回會讓身體回到最初的狀態,可精神損傷是不可逆的。此時她的身體狀態很健康,但精神說不上來的疲憊,她已經很久沒睡過覺了。
進入黑洞的那段記憶還是想不起來,現在對另一個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而且自己這邊的突發情況也根本搞不明白。
除了即將出現的檢票員,這輛火車上根本沒什麼好看的,所有人都睡著,一點有用的信息都問不出來,現在除了知道他們不用經曆時空循環以外根本一無所知,而他們能逃脫循環的原因,班昭予更是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她從裙子裡掏出自己的車票,終點站三個字就連墨水似乎都比其他字用得重一些,班昭予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想法,一個十分冒險但又很有趣的想法。
如果她不在紅旗車站下車,在這個車上坐到終點站會怎麼樣?反正兩輛車最終都是開往一個地方,她坐哪個意思都是一樣的,雖然這輛車似乎也會發生爆炸,但說不定她能找到一點不一樣的線索,或者再說不定,這個列車上的爆炸和那個車的不一樣,這個爆炸能讓她脫離循環!
這結果很值得她去付諸實踐,班昭予決定了,這次循環就這麼做。所以,等丁心檸和沈南禺上車後,她把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地複述了一遍,並囑咐道:“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結局會是怎麼樣的,所以這次你們不要跟我一起,請把這個想法告訴其他隊友,如果我去了之後沒回來的話,以後實在出不去循環,再效仿我的做法。”
“昭予……”沈南禺十分不舍,她的聲音甚至都帶了哭腔。
班昭予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便催促大家回位置上坐好,乘務員快過來檢票了。
不一會,穿著製服的乘務員姍姍來遲,她非常專業地遵循著檢票流程,許是心裡有鬼,班昭予也非常罕見地沒有跟乘務員閒聊,在乘務員離開時,她似乎隱晦地看了班昭予一眼。
票檢完了,乘務員消失在了車廂的末尾,班昭予鬆了一口氣,在火車到站後,班昭予揮手告彆二人,自己則坐在位置上等待車門關閉,此時,她緊張得心跳如雷,隻差一步,她的冒險就要成功了。
車門即將關閉,正當班昭予慶幸自己成功了的時候,乘務員突然憑空出現在她的麵前,輕而易舉的將班昭予扛起,然後以風一樣的速度將班昭予扔出了車外。
“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在關門前的最後一刻,乘務員在車內說了這句話。班昭予被扔得眼冒金星,本來已經要下樓的沈丁二人聽到聲響,紛紛朝這邊看去,見班昭予被扔在地上,大驚失色,忙跑過來將班昭予扶起。
班昭予揉了揉被摔疼的腰,咬牙切齒地說道:“看來我真的跟這個乘務員八字不合。”
站在一旁的二人沒有說話,沉默了半晌後,沈南禺突然挎住了班昭予的手臂,拉著她就往樓下走去,丁心檸也笑了一下,忙不迭地跟上了。
“彆氣了,既然命運如此,那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吧。”沈南禺悶頭向前走,聲音也很倔強,但班昭予還是能聽出獨屬於她的溫情。
“好吧。”班昭予失笑,也許這次,她不會一個人走向終點了。
……
坐電梯去了地下一層一趟,她們又收獲了一些新的信息,比如,在職員們收拾東西的時候,李薇又回來了一趟,並且強硬地要求所有人跟她走,當然沒有一個人答應。
再比如,被所有人拒絕的李薇獨自離開了,結果,在李薇離開後,整個世界似乎發生了一場爆炸,爆炸波及了整個辦公室,無人幸免於這場災難,除了李薇,而且這場爆炸似乎與節目組關係頗為密切。
最後,隻剩下兩道門了,可這兩道門無一例外,都被鎖得嚴嚴實實,三人都不會撬鎖,再加上列車快要到站了,沒有辦法,她們不得不儘快離開。
又一次回到火車上,班昭予的心情十分沉重,那心情就好比她認認真真寫了一整本寒假作業,結果還沒等交上去,就被家人當廢品燒柴火了。
她本以為蕭婼也會如此,結果再見蕭婼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表情格外地輕鬆,與上次那一臉凝重的狀態完全不同。
見班昭予苦大仇深的模樣,蕭婼輕笑一聲,忙請她在對麵坐下,許是不想浪費時間,她沒有賣關子,把自己掌握的消息娓娓道來:“我和艾青仿著上一次的做法,和那邊世界成功聯係上了。在討論過後,我們發現了一些情況。”
“那就是,前幾次循環,她們完全沒有任何辦法處理炸彈,就像我們現在的情況,不過自從上一次循環開始,兩個世界的情況似乎發生了逆轉。”
“所以說”,班昭予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從現在開始,命運的掌握權現在輪換到她們手裡了?”
“可以這麼理解,另外,她們還跟我提到了一個情況。”
“每當我們這邊阻止一個炸彈爆炸,她們那邊就會開啟一個遊戲。”蕭婼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能直直抵達人的內心深處,班昭予不自覺地被這個聲音吸引,腦海裡某段記憶也隨之快要破土而出。
“那就是……”蕭婼的聲音更輕了。
被她的聲音引導著,在迷離中,班昭予不自覺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