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指針倒轉著,讓新的一天重啟。寢室裡靜極了,靜到仿佛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哢嚓,哢嚓,在指針倒轉到某一刻,班昭予原本鬆弛的神經瞬間緊繃,像有了某種預感,她的感知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
有人站在她床邊。
一隻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根本不像活人的溫度。
女人坐在了她的床上,她聽見女人吟唱著,撫上她的手在細細摩挲。
突然,女人力道一轉,那長指甲便刺進了她的皮膚。不僅是臉頰,她的脖頸也被指甲刺破了,血珠順著傷口滴滴墜落。
痛!
沒顧上破相的風險,班昭予的大腦瘋狂運轉著,她到底要不要出手把她帶出去?
她不能確定這人到底是精神病,夢遊,還是醒著故意這麼做的。如果她是精神病,規則說隻有她傷害他人時才能將其帶走,而這個他人不確定是否包括自己。
寢室長不可主動做事,所以她現在必須就這麼受著。
要瘋了真是。
就在班昭予暗暗發誓明天一定要求寢室所有人都要剪指甲的時候,床邊女人的手突然拿開了,寢室再一次恢複了寂靜。
她應該回自己床鋪去了吧。
確定周圍沒什麼動靜後,班昭予鬆了一口氣,把眼睛眯開一個小縫觀察情況,可剛一睜眼,眼前的情景嚇得她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睜眼的瞬間,她就看到,女人猙獰的臉,離她隻有五公分的距離!
女人彎下腰來,細細觀察著班昭予的樣子,見她睜眼,還詭異地笑了一下,接著房間裡便回蕩著她嗬嗬的笑聲。
突然直麵如此大的衝擊,多虧她心理素質還可以加上反應迅速,才勉強控製自己沒有尖叫出聲。
不用懷疑,這一定是個精神病!
班昭予又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壓抑下來將對方暴揍一頓的衝動。她閉上眼睛,躲避女人的視線,這時候一定得穩住,千萬不能中了副本的圈套!
女人詭異行徑不隻吵醒了班昭予,也弄醒了很多其他室友,不過大家都在觀望著,沒人敢擅作主張。
在女人嘻嘻了半天後,終於,有人忍不住了,睡在班昭予左邊的女生拍了拍她,示意班昭予管管這人。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班昭予光速起身,拽著女人就往門外走,愛誰忍誰忍,她是忍不了了!
班昭予輕輕鬆鬆就把女人拽出了寢室,這倒是出乎意料。整個走廊其實隻有樓梯處有燈,其餘地方都是一片漆黑,班昭予左手扶著牆,右手拽著發瘋的女人,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嗬嗬……嘻,你要把我送去哪裡呀?”背後的女人聲音突然變成孩童般純真稚嫩,見班昭予不理睬,又嬉笑起來。
“嘻嘻,想不想回頭看看我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它變了哦!”
聽了這話,班昭予突然站定,見她停下,女人也被搞得一愣,接著,她就被拽到了班昭予的前麵。
“嘖,接下來你站我前麵,省得總搞那些幺蛾子。”
接下來的路程,女人是被班昭予推著走的,一直到了四樓,女人都沒有吭聲,班昭予循著那惡心的臭味,再一次來到了修理室。
她把女人推了進去,屋內的修理工正啃著一隻胳膊,見班昭予進來,表情凝滯了一瞬,接著煩躁地擺擺手,示意她趕緊走,他不想再看見她一眼!
寢室長的第一次特彆任務就這樣完美結束了。班昭予心情很好地離開了這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修理工扔走了手中的胳膊,接著掰下了精神病女人的腦袋,啃了起來。
女人失去了頭顱,她的身子倒在地上,與重重疊疊的屍塊壓在一起,被修理工隨意踩在腳下,她身體的肉塊甚至還在跳動。
沒一會,屍體便徹底沉寂下來,修理工嫌它礙事,將它扔得老遠,屍體便孤零零躺在遠處。
隻不過這次,沒有魂酒出產。
……
班昭予一身輕鬆地回了寢室,這回她入睡得很快,以至於反應也因為過度舒適慢了一點。
當她在洗漱間看到熟悉的人向她打招呼時,班昭予驚得一口牙膏沫都差點咽了下去。
打招呼的不是彆人,正是昨晚被她送到修理室的女人,她正和周圍人說笑著,說到精彩地方,還大笑一聲回應,總之,精神狀態看起來十分正常。
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