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問我想做什麼嗎?”班昭予眨眨眼睛,語氣輕佻,聽不出情緒。
在眾人眼中,公孫意絕對不是一個隨便與他人交好的選手,許憐不在時,她是一隻永遠獨自行動的孤狼,冷靜而寡情。
班昭予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特彆之處,能讓公孫意選擇與於麗麗對立,無條件地偏向她,哪怕再感動,內心也會不由自主多了幾分戒備。
“不需要,我有信心,幫你是我最好的選擇。”公孫意回答道,從她那張嚴肅到有些古板的臉上,班昭予看到了極踏實的真誠,這讓她的內心不禁有些動容。
“除了我覺得你會贏之外,這麼多天相處下來,我很欣賞你,幫你算是我交換友誼的誠意,雖然我看起來不像一個會主動去交朋友的人。”說到這裡,公孫意不自然地撓撓頭,隨後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班昭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何德何能,可以收獲這麼多人偏愛。
哪怕表麵上再溫和友善,班昭予清楚,她骨子裡的冷漠讓她下意識排除他人的交心,而父母的“背叛”讓她冰封的心更加雪上加霜。
麵對這種發自內心的真誠示好,班昭予根本招架不住,於是她立刻想要逃跑。
“呃……我突然想起來我有點事要找成薇,先上去了,改天再來看你。”說完這句尷尬的告彆語,班昭予擺擺手,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陸地上時,二十多個協會成員早已離開了,她謹慎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什麼人監視後,立刻前往一二三協會聚集的地方。
到那裡該說些什麼呢?自己真的有帶領他人的號召力嗎?她做得到嗎?
心跳越來越快了,班昭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胸有成竹,她勾起一抹微笑。
聚會的倉庫裡,眾人見班昭予走了進來,都不由自主地挺直身體,一時間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班昭予神色不變,握緊拳頭,步伐格外篤定。
開弓沒有回頭箭,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便不要再想什麼後路。
“我要做一件很冒險的事,這件事需要你們每個人竭儘全力相助,而且一旦加入,就絕對不能後悔,這件事就是……”
班昭予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更加堅定,她一字一字地吐露出的話語,敲打著在場所有人的心。
“我需要你們,背叛經理,推我上位。”
空氣凝滯了一瞬,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們的會長,白骨工廠最反叛、最不要命的打工人,原來覬覦著最高的位置!
大家沉默著,半晌後,一位青年率先打破了僵局,他的表情有些猶豫,“會長,你想怎麼做呢?”
千百年來,白骨工廠的所有經理都是靠著數不清的汗水上位,沒有第二種方法,班昭予的話一出,眾人內心除了猶豫,就隻剩下了茫然,她的想法簡直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班昭予明白眾人心中的惶恐,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以單薄之軀,挑戰最高權威,可她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
“你們應該都知道,工作記錄除了靠工作積累,還可以靠搶,我需要搶到足夠的記錄,從管理當上經理,這樣白骨工廠的所有人才能解脫。”
“現在已經不同以往了,於麗麗不像任何一屆經理,她實力強大到,哪怕白骨工廠所有人的怨氣都集中在她身上,於麗麗依舊敢肆意妄為,這是為什麼?”
“因為她覺得誰也奈何不了她。”提問的青年回答道,他的表情也帶了些許不忿。
“是啊,經理手裡有神器,沒有會長幫忙我們甚至沒有辦法擺脫火柴人,天天被拿著矛尖指脖子,誰受得了?”一個女生也憤然出聲。
“都是人,她憑什麼這麼對我們!”
“對,她憑什麼?”
青年的話仿佛砸入潭水中的巨石,激起了所有人積累已久的仇恨,討伐的聲音也越來越激昂。
眾人的情緒愈發高漲,這時,一個女生興奮地問班昭予道:“會長,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我無條件支持你!”
“對!會長你有什麼吩咐照說不誤,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陪你!”
聽著眾人支持的話語,班昭予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著暖了起來,她感恩一笑,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有力,“諸位,我們要做的,是一件挑戰曆史的大事,甚至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一旦失敗死亡是必然的事,不願加入的人現在可以退出,我絕不勉強。”
話說完,沒有一個人表達退出之意,看著站在麵前的夥伴們,班昭予感動得險些淚目,她清嗓道:“這件事必須儘快完成,我先確定一下,你們這些人中有最低工作指標沒達成的人嗎?為保證你們的安全,我需要確定你們都可以通過經理的抽查。”
”會長放心,最低指標是曆史積累的,而且綁定的是靈魂,哪怕我們都換了身份卡,記錄依然存在,我們早就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