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無上的神明糖漬黃桃啊,您的子民需要您的庇護,請憐憫女王的勤勉愛民,賜予黃桃國子民更強的法力,並讓永不熄滅的聖火在神壇上燃燒!”公孫意像個神婆一樣在台上手舞足蹈,嘴裡還振振有詞,若不是依然沒什麼表情,班昭予幾乎認不出來她了。
黃桃太陽像接受到了祈禱,一束光線真的就投射到了神台上,這時,一位侍女走到她背後,手裡還拿著一把糖刀和一個很精致的糖碗,班昭予按流程主動伸出手,侍女在她的手指上一劃,紅色的草莓果醬瞬間從傷口中溢出,滴滴墜進銀色的糖碗裡。
於麗麗那邊也被侍女割了手指,她的“血液”是橙色,像新鮮的橙子果醬,班昭予竟有點想喝橙汁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心裡一陣惡寒,忙收回目光。
侍女將兩人的血液遞給公孫意,她將兩種血液混在一起,然後撒在地上,跳了另一種奇怪的舞蹈,台下穿著奇裝異服的巫女們也跟著跳同一種舞蹈,歌女吟唱著悠揚的異世曲子,讓這場祭祀增添了許多獨特的神秘風味。
很快,地上的“血液”升騰而起,在神壇上凝聚,最後竟化成團團烈火,熱烈而蓬勃地燃燒著。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火。
班昭予若有所思,也是,烤蛋糕烤饅頭熬糖漿,哪個不需要火啊,所以在這個世界裡,火大概就是他們看得見的神明,即使沒什麼作用,也不耽誤人家本能地崇拜。
她又想起了在劇院裡看到的那場戲,結局是她用一把火,燒了整個白梨城,現如今火真的在她眼前出現了,難不成那戲劇是對自己的暗示?
班昭予還在默默胡思亂想,沒有注意公孫意從神壇上下來走向她,手裡還拿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苗。
“想什麼呢?”
公孫意突然出聲,嚇了班昭予一跳,看清眼前人是誰後,她鬆了口氣,搖搖頭道:“沒有,胡思亂想罷了。”
“這個你帶走,想辦法存進你那顆寶石裡。”她把火遞給班昭予,班昭予接過,觀察著來自異世的火焰,“你是說賭徒之心?”
“對。幫我個忙,你到了白梨國後,把它交給寧悟雨。”公孫意回答道。
班昭予明白了,這就是她的任務要求,身為朋友她當然樂意幫這個忙,於是她用簡單的交易成功把火苗存進了賭徒之心裡,想起什麼,不解地問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白梨國,這樣也沒關係嗎?不會耽誤你的事吧。”
“當然不會。”公孫意笑得有些神秘,像是在揶揄,“你很快就明白了。”
說完她又離開了這裡,班昭予傻眼,為什麼現在的人這麼喜歡打啞謎?她很快要知道什麼?
不過這回班昭予真的很快就知道了,因為不到半個小時,她又踏上了回白梨國的征途,於麗麗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利用完她便離開下令將她們驅逐出黃桃國,連晚飯都沒留。
這個狠心的女人。
班昭予將賭徒之心中的火苗分成兩份,將其中之一遞給石宇軒,讓他負責轉交。
石宇軒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這時候他倒挺高興,在班昭予把火苗交給他後,興高采烈地朝科學院的方向去了,奇怪的是,艾青也沒有留在黃桃國。
“我一直沒問,你怎麼也來了?”班昭予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問道。
“來辦點事情,順便拉你入局。”艾青從車上跳下來,扭頭活動有些酸痛的脖頸,嘮家常般隨意道。
入局?聽到這個詞彙,班昭予認真了些,“什麼意思?”
“這本來是我應該保守的秘密,不過我還是決定要告訴你,你知道其實這個副本不止兩個陣營嗎?”
果然不止兩個陣營。艾青的話與班昭予先前的想法不謀而合,她剛想繼續問,就聽見艾青解釋道:
“這個副本明麵上分為白梨國和黃桃國兩個陣營,實際上還要根據階級再劃分兩個陣營,即貴族派和平民派。也就是說,副本將我們分成了四種人,白梨國的富人窮人,黃桃國的富人窮人,這四種人可以相互對立,也可以相互合作,白梨國與黃桃國兩國的人平時相互對立,可在一定情況下,兩個國家也可以相互合作,比如,兩國貴族聯手鎮壓平民叛亂。”
“你曾經是個公主,後來和親成了白梨國貴人,當然屬於貴族,可現在,你隻是一個逃犯,也就是說,現在我們是一夥的了。”
“我打算乾一票大的,要不要加入?”
艾青的語氣輕鬆而隨意,平常得仿佛在說今日的天氣如何,班昭予卻沒有那麼淡定,她已經猜出艾青究竟想乾什麼了,可一想到她的對手是誰,班昭予便忍不住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