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飛鳥的終點是Haukland,那我寧願失去自由。]
秋日,柏油長路上多了枯黃的葉,似是自由又似悲涼,被人捧起扔上天空,第二次體驗墜落。
陳潮生無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輕微的碎裂聲音摔進心底子,他藏在米色絨毛圍巾後,轉身踩上了第二片。
或許這樣子的自己幼稚,但是滿足內心的無用發泄。
又一次踏上葉,第四十三片。
麵前沒有了路,而是與地麵形成對比色的白色運動鞋,上麵還有依稀被人踩過的灰色痕跡。
陳潮生微抬起頭,對上淡藍色的眸子,像雨過後的海麵,壓抑又吸引。
金沙色的發尾不安分的翹起,他反應過來從自己站起身開始,這個男人已經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十二分鐘。
自己也成了彆人消遣時間的風景了嗎?
陳潮生伸出五指在他麵前晃了晃,琥珀色的眼裡滿是好奇。
“Hey, what are you thinking?”
麵前的人眨了下眼,仰靠在椅背上,他整個人仿若被陽光獨愛,耀眼。
“I want to hug you.”
呼吸凝滯半分,那條長圍巾尾部被男人牽起貼到唇邊,不紈絝反而鄭重。
陳潮生忘記了躲避,隻是出神的不知在想什麼。
“陳先生,我是應登昭。”
“你可以叫我Eden。”
Eden,伊甸園的陽光,陳潮生腦中浮現紙質篇章的那一行文字,大概也是在這樣的下午。
他說不出話也沒時間插嘴。
“我可以愛上你嗎?從這一秒開始。”
海浪拍打了第六下礁石,陳潮生的心跳動如雷,渾身的血液器官仿若被重新點燃,在這一瞬間拚命運作。
自然而然,他內心的惶恐與羞澀溢於言表,怪不得總有人說,身體永遠比內心誠實。
“……”
應登昭安分的等待著回應,指腹摩挲著布料,興許是這一幕的情景過於戲劇化,周遭的目光愈發刺眼。
他放下手,起身打算離去,不給人添麻煩。
隻是樹梢上的羽毛經不住吹打,選擇了他的發梢為歸宿。
陳潮生抬起頭,眼中色彩明亮,他道:“從現在開始,算是戀愛了嗎?”
“算。”
後來的日子裡身邊的朋友打趣過他,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愛情之路道理,笑說是不是被下蠱了。
陳潮生充耳不聞,他隻聽自己。
畢竟被一個人一眼就喜歡,是值得幸福回憶的片段。
大學的課程總是不那麼吸引人,以前聽了太多到了這個時候就輕鬆了,現實則不然。
這是陳潮生第七次歎氣,教授的經驗毋庸置疑,可昨晚的熬夜實在沒有辦法提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