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非……(1 / 2)

掌櫃的領著官差去到地字四號房,打開房門,便聞到空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正是夏天,氣溫高,屍體腐爛的速度快,氣味也飄得快。

柳楨跟在一眾人後麵,見他們正要掀開被子,連忙阻止道:“人多眼雜,當眾如此,不大好吧?”

領頭的官差擺弄著腰上的佩劍,頭轉都沒轉,不耐煩道:“你又是誰,這裡沒你的事,彆多管閒事,趕緊走趕緊走!”

“我是第一發現者,我有理由呆在這裡,再者,”柳楨雙手抱胸,“也許你們需要我的幫助。”

“曹典使,這娘們歪歪嘰嘰的,叫小的將她趕走,不讓她礙著您的眼!”一小吏說。

柳楨聽見這話,翻了好大一個白眼,拉著範煜做勢就要往外走,“行兒,我們走,就是不知道待會他們翻不出什麼東西急得跳腳,可彆賴我們不仗義。哎,咱繼續趕路吧,可彆杵在這討人嫌了。起開,好狗不擋道。”

範煜很配合:“說得很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們呆在這裡還要乾什麼呢?莫不如早日趕路,早日抵達。我這便去將牛車牽來。”

看門的小吏愣愣地側開身擠出一條路讓他們過。

三......

二......

“且慢——”二綹胡子的曹典使伸手攔道,“既然如此,二位暫且留下罷。”

柳楨心裡“三二一”還沒倒數完,曹典使便改了心意。她變卦變得極快,拉著範煜換了個方向往回走,嬉笑道:“留下就留下。”

目的達成了,柳楨笑得比誰都開心。

“二位是?”

“他是花溪縣縣尉之子範煜,另一個姑娘叫柳楨。”掌櫃的說。

曹典使彆有深意地抬眸盯了範煜幾秒,後者微微點頭向他示意,“在下陵縣典使曹仁。”又道:“留仵作,其餘人等隨我出去等結果。”

*

仵作檢查完後,衙門的人將瑛姑娘的屍體蓋上白布拉了出去。

“死因在胃不在喉,死者是毒發身亡的。”仵作收了自己的工具箱,恭恭敬敬地向曹仁彙報結果:“死者拳手,初步推斷死亡時間為亥時,枕、項、背、腰、臀部及四肢的後側出現大片屍斑,死時姿勢為仰臥位。”

“死者身上多處鞭傷,手腕處有用麻繩捆綁的痕跡,小的在床頭處找到了麻繩摩擦過的痕跡,死者可能曾被繩子固定在床頭。”

“至於是何毒,小的便不清楚了,請典使饒命。”

曹仁微微點頭,並未多言,那仵作卻領了意,先行退下了。

“我們昨日聽到尖叫聲就是這個時間,他又是如何得知的?”柳楨問。

“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醜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著手,亡人死去不差時。”李百藥說。

“李大夫,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你也懂驗屍?”柳楨聽的仔細,沒留意李百藥的到來。

“......”

見這麼多人盯著他,李百藥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覺得很是慌張,想要立馬逃離這個世界。

“略通一點......”

曹仁麵色不豫,好像自己衙門裡的仵作還比不上一個外行的大夫。

“就是他!”正巧來了一小吏,上前便逮著李百藥不放,一左一右把他緊緊捉住送到曹仁麵前,氣喘籲籲道:“這、這小子剛才強行闖進了地字四號房,讓我們好找!”李百藥剛才跟貓似的逃得飛快,又像泥鰍似的滑溜,兩個人夾擊都沒能把他抓住。

柳楨倒挺意外,高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能乾出這樣的事情。

“我......”李百藥的膽子比豆子還小,臉色“唰”一下白了,身體抗拒著,但看著力氣不大,貓揉奶似的力氣,推不開麵前的兩個銅牆鐵壁。

“曹典使,”柳楨說,“你們衙門寬宏大量,不會為難一個少年大夫吧?”

曹仁哼道:“柳姑娘,剛才可是你說讓閒雜人等站在外麵,怎麼現在就......”他上下掃了她一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柳姑娘彆用兩種標準衡量人啊。”

柳楨心裡“呸”了一聲:這衙門心眼比針小。麵上依舊帶著假笑:“曹典使,我這可從現場找來了一些東西,我不信你不想看看。”

曹仁鐵了心的與她作對,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捉拿李百藥回衙門。

“摩訶草,”李百藥戰戰兢兢道,“毒是摩訶草,一種外來的毒藥,無色無味,易溶於水......”

“你繼續說。”曹仁舉起手,示意小吏將他放開。